休沐的日子,盧大頭提着兩斤滷牛肉來到陳家,找陳觀樓喝酒。
陳觀樓家的老母雞洗了個熱水澡,加上各色香料,變成了香噴噴的燒雞。
盧大頭饞死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還是陳頭你這裏好,吃香喝辣,我都想住進你家。」
「叫什麼陳頭。還是按以前的,叫我小樓。」
盧大頭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小樓哥!」
陳觀樓:……
他懶得再糾正對方,先吃飽再說。
盧大頭啃着雞腿,嘟囔道:「你真是神了。當初你說江圖年底之前肯定能官復原職,我當初還不信。現在我對你是一百個信任。你是沒看到許富貴得知江圖官復原職時那個臉色,奇臭無比。估計他後悔當初沒聽你的勸。」
「他如果後悔,也只會後悔沒有從侯府身上多榨點錢財出來。」
對於許富貴這人,陳觀樓還是了解的。貪財好色外加短視。
「甲字號那邊的人,沒為難你吧?」盧大頭小聲問道,很是擔心。
陳觀樓笑着搖頭,「目前大家相安無事。」
盧大頭替他操心道:「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個位置,當初甲字號大牢但凡數得着的獄卒,全都惦記着。有人私下裏打點關係就花了不少錢。結果你成功空降,好多人都記恨你搶了位置。你可要當心點,甲字號大牢的水很深。」
「多謝大頭哥提醒。他們還說了什麼,大頭哥不妨一併告訴我。」
「有人想給你點顏色瞧瞧。」
「誰啊?」
「不清楚。我也是順耳聽了那麼兩句。總之,你當心點。」
「嗯,我知道了。」
盧大頭離開後,陳觀樓收拾了一番,提着小酒前往杜夫子家請教學問。
杜夫子見了他,就一臉長吁短嘆。
他打趣道:「杜夫子這是怎麼了?莫非學堂上又有人調皮搗蛋?」
「哎,我的差事恐怕保不住。」
「怎會?你在侯府私塾教了這麼多年的書,誰會開革你。杜夫子莫要開玩笑。」
杜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侯府的老太太,原本是繼室填房吧。」
陳觀樓點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
「那你也該知道,侯府大老爺是原配所生,二老爺和三老爺才是老太太親生的。」
陳觀樓再次點頭,「杜夫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夫子唉聲嘆氣,「我本是大老爺請來教書。自從大老爺受了傷後,就不怎麼管事。二老爺和二房的少爺開始管家。
前兩日,二老爺突然來到私塾查看,我還以為二老爺終於肯關注一下私塾。卻沒想到,是因為二房的哥兒回去後,被下人發現嘴角有胭脂。於是,就有人添油加醋的說私塾如何混亂,哥兒們在私塾讀書學問沒學到,壞習慣倒是學了一堆。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侯府金貴公子哥,老夫哪裏敢管,哪裏敢過問。說是來私塾讀書,人根本就沒露面,所謂讀書就是個幌子。鬼才知道他去哪裏鬼混了,帶着一身脂粉味回府被發現,竟然將責任推到私塾,推到老夫頭上。老夫是百口莫辯。老夫承認,對私塾的管束的確鬆懈了些,但肯定不存那種情況。荒唐!真是荒唐!」
杜夫子氣得鬍子抖動,氣憤二老爺不肯聽他的辯解。
眼看着差事不保,杜夫子這兩日苦悶不已。陳觀樓一來,他就跟找到依靠似的,一股腦吐露出來。
侯府四代同堂。
地位最尊貴的莫過於老太太。
老太太之下,就是繼承侯爵的大老爺。
但是,大老爺因為前些年出門打獵,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留下了隱患,自那以後性格大變,也不怎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