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藉口打發了一群女孩,寧婉立刻鑽進最近的小巷。
沒走幾步就看到霍青城跨坐單車上,兩手撐着車把,黑眸專注凝着她。
眼角眉梢全是笑。
寧婉扶額,「你還笑,又欠人情了。」
「我欠的,」霍青城從右褲兜里掏出張紙條,在她面前甩開,「欠條已經打好了。」
寧婉定睛。
不止欠條打好了,連手印都摁上去了。
跟她以前寫給他的人情欠條同一個規格。
「……」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是霍青城卻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知道她心裏的愧疚。
他開口,「人有親疏遠近,心臟本來就是偏的。對我來說,你是近,紀寧寧是疏。說我自私也好,可恥也好,我不後悔這麼幹。你也不是要竊取她的人生,可你偏偏能附身在她身上,這背後必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不是你的錯。」
他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
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她情緒的不對勁。
他現在只想她開心,別的都無關緊要。
只要能幫到她,他什麼方法都會去試。
本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至於欠下紀寧寧的他都記着,他會一筆一筆還。
秋日正午的陽光很明媚,將少年五官照得明朗。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眸光平靜沉穩。
跟他說話的口吻如一。
寧婉心頭的抑悶漸漸平復下去,曲指,在少年額頭彈了一下。
「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年紀比你大,要負責任也是我負。」
她沒那麼拎不清,也沒那麼矯情。
他是為她才找上紀寧寧的。
那條看不見的因果線,本來就不能用常理解釋。
就像她為什麼能附身紀寧寧,她始終不明所以。
但是這背後,確實像霍青城說的,必定有原因。
或許,是老天悲憫,也想改變未來那個慘烈的結局,所以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點助力。
霍青城短促笑了聲,戲謔,「年紀比我大?從認識到現在,我長了至少六歲,你呢,長了嗎?」
寧婉,「……」
緊接着她額頭也被少年彈了一記,輕輕的,像風拂。
「先干正事,完了把這殼子還回去,免得你被內疚壓垮。」霍青城挑眉,「試試給點提示?」
「!!!」你要說這個我就有精神了!
寧婉滿血復活,「學校門口的公交站牌我看過了,連那條線路都沒有,名字也限制我說出來,我試試指路!」
霍青城頭一歪,「上車。」
用了六年多的舊山地車,霍青城昨天給車後安了後座。
這次寧婉真真切切坐在了後面。
回天水小區的路她太熟悉了,閉着眼睛都知道往哪個方向拐。
這次異常順利,沒有遇到阻滯。
越近天水小區,寧婉越激動,掐了霍青城好幾次。
等到了地方,寧婉所有熱情再次像被潑上冰水,渾身上下涼透。
連霍青城都暗了眸色。
原本該是小區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一片荒蕪。
「不可能……」寧婉不可置信囈語,「怎麼會沒有……」
這裏明明是天水小區,有她家的舊房子,她很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裏。
後來爸媽在市中心更好的地段買下新房,已經是她高二的時候了。
再之後等新房裝修期間爸媽出事,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