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海,老閘捕房。
「你們被一隻黃皮猴子給打成這樣了?」
英聯租界總巡捕,身為皇室貴族血脈遠親的阿爾伯特先生現在非常憤怒。
眼前斷手斷腳,鼻青臉腫,被徵召來星漢當巡捕的身毒人,就和他們的咖喱糊糊一樣軟趴趴,像是路上被踩爛的臭馬屎一樣在地上哼唧着惹人注目。
「先生,那不是一般的黃皮猴子,那是能弄沉戰艦的黃皮猴子。」
「他就是哈奴曼!風神之子!」
「凡人的槍,沒有辦法追上神靈,哈奴曼隨時都會和風一起消失,他再出現,就在我們身邊了!哈奴曼恕罪!」
哈奴曼,身毒神話中的猴神。
身毒巡捕把霍元甲和藍亦弄混了。
頭上纏着紅巾的身毒巡捕開口就是一股咖喱味,濃郁的咖喱味甚至讓他口中的英語都是拐着彎從嘴裏鑽出來,老白男阿爾伯特愣是反覆詢問了幾遍,才勉強弄懂這隻又黑又蠢的猩猩在說什麼。
該死的,這些身毒人就和他們的非洲遠親一樣智力低下,好色無能。
阿爾伯特心裏臭罵,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位皇室遠親先生能坐上總巡捕這個位置,自然不是蠢貨。
他本來也不指望這群低賤的猴子能夠把目標帶回來,能夠擊沉鐵甲艦,在天上自由飛翔的危險存在,也不可能是身毒猴子可以對付的。
但這群猴子無能到了連一點有用情報都帶不回來,實在是容易讓人七竅生煙。
阿爾伯特先生選擇性的忽略了,當時還有一隊血統純正的英聯小伙也在現場,並且他們同樣無能廢物的事實。
「開心點,阿爾伯特,就當是找樂子了。」
旁邊一身戎裝的大鬍子白男仔細擦拭着手頭的軍刀,他曾經用這把軍刀砍過許多帶辮子的腦袋,那些腦袋讓他滿懷敬意。
「肯特上校,唐寧街追究起來,你倒是可以快快活活的找樂子,但是您的叔叔,我們親愛的首相秘書長大人,絕對會帶着鞭子來看望我的。」
阿爾伯特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
「等我解職回國後!」
「反正船都沉了,那群惱人的容克佬和法旗佬的船沉的更多。」肯特譏笑的搖着頭,他的軍刀已經擦拭的差不多了。
「嗯,你這麼一說確實算是找樂子。」
英聯最恨法旗佬。
不管是之前漫長久遠的血腥戰爭,還是後來法旗國王的賣頭援助,都讓英聯人深痛惡絕。至於容克們,完全是因為接下來的大餐需要。
所以一想到他們也和自己一樣遭罪,阿爾伯特就猛然開心了許多。
「多識廣的肯特上校,你覺得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在天上飛。」
阿爾伯特這個問題,讓神情風輕雲淡的肯特皺起了眉頭。
這位輾轉多個大洲,和尼哥土著、身毒武士、殷人戰士以及拳教神漢廝殺過的專家,同時也是租界解決土著問題專家,滿手血腥的殘酷劊子手,還真的沒有見過能在天上飛,釋放雷霆,轟沉鐵甲艦的超級生命。
肯特上校不是沒有見過一些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
他冒充探險家在黑大陸狩獵的時候,就見識過超級森蚺和恐怖巨鱷,以及會耍一些小把戲的巫師。
那些可愛的小老鼠確實能在不留神的時候製造點麻煩。
只要槍炮一響,結果都是慘死。
在遠東忽然冒出來的這位雷霆天使,着實是離譜,槍炮對他都沒有效果,似乎他還有製造其他超自然存在的能力。
「可能是外星來客吧。」肯特隨口胡謅非常接近真相。
「外星人為什麼要幫助這群黃皮猴子?」
「心情太好或者心情不好?我在亞馬遜打獵的時候,瞧着食人族互相殘殺,也會看心情幫其中一撥或者全宰了。」
現在就是狩獵時刻。
肯特非常渴望自己的私人收藏館裏能夠多出一具外星人戰利品,這可比什麼森蚺鱷魚要來的有價值。
一個紅頭巡捕匆匆跑過來匯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