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說話,都垂下了頭。
「如果你們不說,那就按你們的計劃去吧。我走了。」方諾溪話音淡淡,沒有過多的情緒,好像在說今天會不會下雨似的。
但是,聽在別人耳朵里就是指責,批評。
「我們……我們走投無路了。」黑瘦的男人哽咽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結結巴巴地說。
「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方諾溪道。
「事情的經過……」男人不知道如何表達。
孩子娘只知道哭泣,顯得十分無能。
「我來說。」大女孩挺起小胸膛,看着方諾溪,面黃肌瘦的臉上,一雙杏眼特別有神。
「我叫尹大丫,我妹妹尹二丫和尹三丫,弟弟叫作尹金豆。」她指着三個孩子介紹完後又介紹她父母。
「這是我父親尹老根,母親楚一朵。我們一家是尹家村的村民。昨天,我奶奶和爺爺躲着商量,說我父親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要下老鼠藥藥死我們全家,好霸佔我父親開墾的十畝土地,被我知道後躲過了。而我小耶是個賭徒,把家產敗光,要把我們一家抓去賣了換賭債。前有狼後有虎,胳膊拗不過大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全家集體跳崖。」小姑娘思路清晰,表達有條理,顯然不是原身。
方諾溪忽然笑了,臉上盪出大大的笑容。
「小姑娘,你隨我來。」方諾溪伸出手溫柔地拉着小姑娘,
「你們放心,你們一家我保定了。我找孩子說幾句話。」她轉身對着孩子父母說。
「爹,仙女姐姐要帶大姐幹什麼去呀?」小男孩抓住父親的褲子問,「是不是我們不用跳懸崖了?」
「我們遇到好人了,孩子娘。」黑瘦男人激動得鼻涕衝出個大泡,尷尬又激動。
「是呀。我就說只要積德行善,老天會開眼的。」孩子娘臉頰淚痕未乾,卻紅着眼睛展露出了笑容。
「哦哦哦,我們不用死了,我們不用死了。」三個孩子高興得歡呼雀躍。
方諾溪拉着大孩子走進樹林裏,確保幾人聽不到她們的談話,才停下。
兩人互視對方,幾秒鐘的時間小姑娘就敗下陣來。
「你的眼神好銳利呀,好像我的導師。」小姑娘展顏一笑,調侃道。
「說一說你的來歷吧,未來人。」方諾溪微笑着說道。
「我是來自2149年的穿越者楚禾。那一年,我和幾個博士同學一起去雲南的哀牢山的蟲谷探險,遇到了七星連珠,穿越了。
「我是植物學博士,還有學牲畜護理的,學中醫的,學基建學的三個同學一起穿過。我是昨天原主餓死了才穿過來的。其他幾個同學還無法找到。」
小姑娘停了一會兒,沮喪地說:「只是,我的命太差了,穿到一個沒有女權的家中。奶奶一家是不勞而獲的吸血蟲,他們一家有個當皂吏的大兒子,在村子裏耀武揚威,閒着不幹事。原主的爹是個慫包,只會悶頭幹活,娘呢雖然有一手繡活,可因為沒有生出兒子,經常被磋磨。三個姑娘也被磋磨得面黃肌瘦,本尊已經十二歲了,看上去只有七八歲大。
「父親很着急,就連夜帶着全家人逃到尹家山,想着寧願一家人齊齊整整地死了,也不願意我們姐弟幾個被賣了強。
「因為生活落差太大了,我仿佛從天堂掉到地獄,也就不掙扎了,想着跳一跳懸崖,說不定又穿回去了呢,所以心甘情願赴死。」楚禾低着頭用露出鞋子的大腳拇指摳地,有些不好意思。
「歡迎你們加入北嶽國的建設中。我會提供給你們最優渥的待遇,你可以跟着我放肆地干,把你所學理論知識全部實踐化。」方諾溪伸出手握着楚禾的手,高興地說。
「真的?」楚禾立刻抬起頭,杏眼圓睜,熠熠生輝。
「我是方諾溪,所說之話絕不食言。」方諾溪一邊說,一邊拿出太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