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空燦爛,月辰的光芒將壯麗山河鍍上一抹銀色,萬家燈火在寧靜的夜色中熠熠生輝,如畫一般絕美。
小小的院子裏,桃樹下,一老一少還在舉杯歡笑,忽然,老者興致大發,當即用酒水研墨,又掏出一卷兩米長的帛紙。
借着月色,墨山河筆走龍蛇,揮毫潑墨,從下筆到提筆一氣呵成,這一幕看得一旁的顧盛酩拍手叫好。
奈何孩子沒文化,除了一句好和臥槽,實在說不出其他什麼高端的讚詞。
墨山河倒是很喜歡這種樸實無華的稱讚,如同他喜歡樸實無華的酒一樣。
——好就好,無需再用其他言語來修飾,酒就是酒,過於注重包裝反倒是弄巧成拙,亂人雅趣。
他收起黑筆,隨手將墨條塞進衣服內兜里,又接過顧盛酩遞過來的儲物戒,他雖不能使用靈氣和靈識,但他會找人幫忙啊!
看着眼前越看越順眼的少年,他突然問道:「顧小兄弟,不如你跟我學書畫吧!」
顧盛酩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等他拒絕,墨山河已經重新擺上一張白紙,示意他寫兩個字看看。
「讓我想想……嗯,就寫山河二字!」
「不,不必了,老前輩,晚輩實在不善此道,就不獻醜了!」
「沒事!老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
看着一旁不肯罷休的老者,顧盛酩一拍額頭,暗道又灌醉了一個老前輩,下次要注意點量。
無奈之下,他只得答應對方,不然看對方這架勢,他要是不寫,這老前輩可能就賴着不走了。
在酒罈中堆放雜物的那個空間裏一頓翻找,顧盛酩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那支已經呲毛的毛筆。
一番處理後,他拿出毛筆,沾了沾桌子上未乾的墨跡,眼睛一閉,認命一般地「寫」了兩個字。
墨山河雖然有點醉酒,但還沒有到眼花的程度,他端詳着這兩個圖案,最後從歪歪扭扭的筆畫中隱約看出這是「山河「二字。
「……」
「……」
二人相視一眼,誰也沒開口,顧盛酩移開視線,看着天上的月亮,覺得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
墨山河正斟酌着要怎麼開口才合適,一道聲音突然打破了這個僵局:
「酩哥你在畫什麼?這個有點像長了兩對翅膀的魚,這個是魚叉嗎?」
「……」
終於,墨山河憋不住笑了,他扶着桌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笑一邊說:
「哎喲,乍一看我還以為,是什麼神秘符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嘔哈哈哈哈,嘔咳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顧盛安不明所以,看着這個突然大笑的老頭,默默站遠了一點,又靠近顧盛酩耳邊,小聲問道:
「這條魚很好笑嗎?」
「……」
顧盛酩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顧盛安頭上,扯過桌子上的白紙,指着那倆個圖案,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是字!字!!!不是魚!!更不是什麼狗屁魚叉!!!」
「什麼字?」顧盛安委屈地抱着腦袋,一臉疑惑地看向他,眼裏的誠實如一把刀深深地扎進顧盛酩心中。
「……」
旁邊,墨山河還在那喪心病狂的笑着,顧盛酩都怕對方笑斷氣了。
「哎喲,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老夫要喘不過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顧盛酩繼續抬頭看着月亮,誓做一個高冷的拽哥,待墨山河笑得差不多了,他還在那繼續和月亮深情對視。
墨山河拿過他手裏的紙,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最後感慨地搖了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