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驚雷炸響,驚起無數飛鴻,在灰濛濛的天地間,白鴻與雷光交織,構成唯一的色彩。
沙沙沙——
樹葉碰撞出屬於生命的交響樂,在這一刻,風了形狀,也有了屬於它的聲音。
風起,雨落。
長久乾旱的大地終於等來了第一場暴雨,田地間有些枯黃的作物迎着狂風,在暴雨中生長。
深林中,一個白衣少年慢慢走着,身上泛起淡淡的靈氣光芒,阻隔了雨滴。
他手中拎着棕黑色的酒罈,走幾步就要抬起來喝一口。
暗處,幾道人影浮現。
顧盛酩動作一頓,又繼續沿着小徑前進,身後背着的古劍微微顫動,發出陣陣劍鳴。
又走了幾步。
忽然,一抹殺機浮現,少年微微側身,躲過那鋒利的劍刃,一指點在那人的喉嚨處,靈氣順着指尖迸發,瞬間震碎了頸椎。
黑衣人身體一僵,無聲無息地癱軟在地,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
幾乎是同時,周圍又冒出來三道身影,都是鍊氣境後期的修為,難怪敢找顧盛酩麻煩,合着這些人根本看不出顧盛酩修為的高低。
看着那些蒙面人,顧盛酩不急不慢地繼續往前走,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那些蒙面人相視一眼,紛紛沖了上去。
嗡——
一抹灰色浮現,萬物靜止,雨滴停留在空中,地面泛起的水花保持着盛開的姿態,風止,落葉停滯。
顧盛酩的步伐幾乎沒有停頓,面無表情地穿過那些蒙面人的包圍,繼續朝前走。
身後,灰色結界漸漸破碎,那三個蒙面人因為慣性往前倒去,而後腦袋滾出去好遠,停在積滿泥水的坑窪之中,死不瞑目。
——
三天後,永定河。
寬敞的官道邊,有一處破敗的小屋,一個白衣少年正在整理屋子,在他旁邊,站着一個抱着木箱的老頭,指着一個小木凳說道:
「哎對對,把那個也收一下,那可是老物件,要帶走的。」
聞言,顧盛酩嘆了口氣,俯身把那個小木凳拿起來放到箱子裏,說道:
「你這讓我還怎麼住啊?」
「嘿,反正你已經付錢了,愛住不住,不住還好,我還可以把屋子拆了拉回去當柴火。」
「……」
這事還要從昨天說起,顧盛酩在山裏看到一隻雞,心想着附近也沒村落,這應該是哪戶人家跑出來的,已經成大自然的饋贈了。
二話不說他就給那老母雞逮了架火上烤,好巧不巧這時候老頭來了,痛哭流涕地指着他就是一頓罵,哭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顧盛酩提出要付錢,那老頭拒絕了,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的雞死了,我也不想在這住了,要不這樣,你把我屋子買下,這事就清了,不然我就去衙門告你。」
到這顧盛酩才知道這是個陷阱,但面對這個破元境修為的老頭,他還沒任何辦法,打又打不過,講道理又講不通,只能無奈地花三百靈石買了這小破屋子。
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顧盛酩既是無奈又是想笑——堂堂一個皇階強者,竟然會想到這種餿主意。
等顧盛酩搬得差不多了,老頭示意他不用搬了,最後指了指屋裏那杆自製的魚竿,說道:
「吶,那物件留給你了,這永定河魚多的很,這條路來來往往的人也多,釣個十天半個月,賣賣魚還能賺幾百靈石。」
「是是是,您老慢走……」,顧盛酩轉頭看着那個抱着大箱子慢慢離去的老頭,笑着搖了搖頭,感嘆江湖險惡啊!
看着空蕩蕩的小屋,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些桌椅,這是當時在山重鎮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