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屬性的黑馬一振衣袍,淡漠地看了一眼羅逸,他這種淡漠和里斯托的不一樣,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是自信到自傲的感覺。他深灰色的眼眸與羅逸一觸而離,然後漠然地,就這樣從觀眾席走了下來。
他像是踩着破碎玻璃製成的台階,一步步地登上擂台。羅逸眯起眼睛,他很清楚這樣的現象代表着這位黑馬對空間屬性的掌握很是熟練,雖然還遠遠不算飛,但這種踏在空間碎片上的能力,已經讓他佔盡了好處。
羅逸縮了縮袖子,臉上似乎跟黑馬一樣的平靜,他整理了一下衣裝,平靜地站起身,平靜地走下選手席,連步伐都顯得如此平靜。他沒有故作姿態地走上擂台,而是這樣一步步地踱了下來,翻身上了擂台,簡簡單單地佇立在黑馬的面前。
黑馬眼中瞳孔似乎有些許收縮,他伸了個懶腰,突然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我面前如此平靜,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的厲害之處。」他伸出手掌,掌心上的空間有些塌縮,破碎成花瓣般的細小碎片。
他維持着這個動作,漠然說道:「既然你站在了我的面前,就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洛斯,你可以叫我『空間魔術師』洛斯。」在他面前的羅逸打了個哆嗦,雖然現在的氣氛不適合開玩笑,但他實在想吐槽,這傢伙起的外號怎麼這麼中二,尤其是洛斯還似乎一臉鄭重的樣子。
「沒什麼可說的。」羅逸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雙指緩緩地在刀鋒上滑過,金光濃得仿佛黃金在融化,附着在匕首上,讓它多了一分刺眼,像是稀釋的陽光在閃耀。他握在匕首上的手掌活動了一下,挽了一個刀花,握住翡金說道,「手下見真章。」
洛斯看了一眼羅逸手中的翡金匕首,似乎有些不屑地說道:「你簡直放棄了魂師的高貴,瞧你現在這樣,活像一個粗鄙的魂戰士,怎的,你還跟那些散發着臭味的魂戰士們喝過他們那些腐爛的糧食製作的酒?還是你喜歡上了一個壯得像牛一樣的女魂戰士?」
他向擂台上啐了一口,驕傲仿佛爬上他的臉龐,說道:「別做白日夢了,那些魂戰士才不會接受你這個魂術師,他們只會表面上稱兄道弟,暗地裏用污言穢語談論你的十八代祖宗!」
羅逸看洛斯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古怪,這洛斯似乎對魂戰士很是看不起,是因為曾經被刺激過,還是魂術師天生地都看不起粗鄙的魂戰士?沒時間思考這些事情了,洛斯已經將握着空間碎片的那隻手伸向了羅逸。
頓時,羅逸感覺身體被束縛住,或者說被周圍的空間「排斥」了。他仿佛被一捆一捆的繩子纏住,然後緩緩地收緊、收緊,連身上都出現了被勒紅的印子。觀眾台中的維綸撕心裂肺地喊道「羅逸加油!」,此時也不由得心中一緊,為羅逸的遭遇提起一顆心臟。
端坐在他左方的薇絲挽了挽自由垂落在耳邊柔順的青絲,輕笑道:「小維綸不要着急,你那朋友可不會如此輕易地被打倒,你看他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急躁焦慮出現,相信他吧,我想天生神體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維綸擔憂似的看了一眼羅逸,卻發現他的確臉色平靜,身上雖然遍佈勒痕,但他似乎並不驚恐。場上的羅逸看着洛斯,淡定地說道:「我知道你在試探我,但手法卻太過簡單,我感覺自己被小看了。」他鼓起肌肉,猛地一撐,頓時束縛如同破碎的玻璃,崩碎開來。
洛斯的天賦再怎麼強大,他目前也只是一位魂者中期的魂術師,而戰力媲美他的羅逸,對於他的試探仿佛是有資格不屑的。洛斯眼睛眯起,手掌一握,那片花瓣似的碎片在他的手中消泯。他用拳頭指向羅逸,然後如曇花般展開,頓時,羅逸感覺身體外的壓力變得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紅斑出現在他的身上。
羅逸頓時似乎身處深海,沉重的水壓無孔不入地壓迫着他的身軀。他咯吱咯吱地咬牙,讓體內的金屬性魂力迅速地包圍了體表,頓時壓力仿佛有些減輕,他的皮膚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整個人仿佛如同純金打造。
驀地,他感到壓力再次如玻璃般破碎,洛斯冷哼一聲,就在他想再一次伸出手的時候,羅逸手一翻,一隻青白色的羽毛出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