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金時運氣也是不錯,一大早出門的他,沒一會兒就找到了活計,來到了一片新的工地上幫工。
而且相較於昨天的工酬,今天的僱主顯然是更大方些,原本一天干下來的三兩張票子,今天預計到手能有五張左右。
保持着身為前武士的操守,自認為不會墮落到和自己以前的那些武士朋友們一樣的金時,拿了更多的錢,乾的活也是格外的賣力,幾乎一個人就能頂兩個短工。
又是一天的辛苦勞作結束,金時擦着汗,有些沉默的從臉上掛着笑意的工頭那裏接過了今天的工錢。
這位已經禿頂,穿着矮衫的工頭,似乎對於金時這個新來的,願意賣力氣的年輕人很有好感,熱情的邀請他以後願意幹活的話,可以隨時來這裏找他。
這是人家的好意,金時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由於自己木訥沉默的性格,以及一絲絲有些可笑的身為前武士的矜持,金時並沒有如同那些拿了錢的短工一樣,會陪着笑臉說些感恩戴德的話。
不過因為擔心人家誤會,不耽於人情世故的金時在沉默過後也是點了點頭,小聲道了句感謝,好在這位工頭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只是揮着大手,大笑着讓金時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還有活干。
「真是個好人啊。」金時這麼想着,小心翼翼的將那幾張厚一些的票子塞進了自己和服寬鬆的袍兜里,借着灑在石板路上的夕陽的餘暉,金時今天下工後,還有些時間可以在街上稍微遊蕩一會。
望着街邊兩側一排排連棟的店鋪,金時平時總是疲憊的神情也稍微是多了幾分神采。
賭場、酒店什麼的,雖然白天也會開門,可明顯沒有晚上要來的熱鬧,光看那些在店門口倚着招牌,打盹偷懶的小廝們,就知道他們這些人整個白天的時間,也都只是在為晚上的時間養精蓄銳而已。
似乎是在敞開着大門的賭場裏看到了幾個曾經熟識的身影,金時立馬收回了眼神,只是裝作沒看見,加快了腳步。
賭場這種地方,倒是不少落魄武士的歸魂之所,就光自己以前認識的幾個還算不錯的武士朋友,在進入賭場一段時間後,再遇到自己也會追着跑上來,如同工地上那些小工一樣舔着臉笑,向自己討借一些錢財。
這些人討錢了回去,也只是將那些可以換做食物美酒的錢,扔進那幾枚搖晃的色子裏,金時以前還會出於情面,多少會借給這些人一些。
可是當金時再和這些傢伙見面後,見着這些人臉上對欠錢一事裝着毫不知情的樣子。金時便在心裏發誓,再也不會與這些混跡賭場的人產生聯繫了。
「真是的,只是搖晃兩下色子,又弄那些西洋來的卡片鋪在桌子上而已,僅僅是這種東西就可以把曾經心高氣傲的武士,馴化成見錢眼開的小人嗎?」
金時在心中小聲嘀咕着她對賭博不感興趣,或者說不敢感興趣。
因為他知道,又或者說是曾經見過活生生的例子,只要沾染上這種東西,那自己就會很快的墮落到,和那些自己看不起的墮落武士一樣的境地了。
相比之下,金時這種每日下工後,僅僅是打一壺酒就會老實回家的人,簡直是那些遣散武士中的一股清流。
「啊,不管怎麼說,今天的預算是多了些,要做些什麼呢?好久沒有剪頭髮了...」
走在街上的金時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頂格格不入的金色捲髮,因為這些頭髮我,自己打工的時候都會受到麻煩。
「好煩啊,真想把這些捲毛都給用熨斗燙平了。」
[「餵賽巴斯!你對我頭髮有什麼意見你不妨明說,你在這專門講故事編排我到底想幹什麼啊混蛋!?」話外音的銀時想要站起來打賽巴斯,可卻被還想繼續聽故事的伊織和耕平給死死按住了]
「唔...或者頭髮的事情可以緩一緩,久違的泡個溫泉怎麼樣?果然作為日本人就是應該泡溫泉的,要那種能把人燙到渾身放鬆的好溫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