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在圖書館抄書嗎?然後就認識一些這上面的字,但是這上面有些不太清楚了,我也只認得一部分。」
緹婭第一遍已經看完了,石碑上的很多個文字已經看不清楚字跡了,不知道是被人為故意的抹去還是因為歲月長久,風霜的侵蝕。
「沙與礫,水和荒,火映着天光。xx的重唱,湮滅的xx,只剩了星光,夜鶯來訪,灌溉了x花的綻放,荊棘鳥在歌唱:『我和你一樣』。
血與肉並非永恆的真諦,唯有有靈魂永存……當靈魂……」
緹婭沒有繼續再翻譯下去了,接下面的話,總感覺意有所指的指向了她的汲取之力。
當靈魂被汲取,才是一切的消亡。
「哥哥,第二段內容被損壞的太厲害了,中間又空了一大段,後面的幾個字看不太清了。」
「沒事的,能認出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霍埃爾安撫的揉了揉緹婭的腦袋,「碑文的前幾句話應該是說考芙琳女神成神的經歷,可是後面幾句總覺得像女神再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但是女神明明是不死之身,提及死亡也不應該如此沉重?」
緹婭沒有說話,她剛剛在那個幻境裏面的確也是不死之身,可是一次又一次真切的死亡,只會增生她對於這些東西的恐懼。
「你怎麼看?」霍埃爾想着緹婭說不定能從不同的視角來解讀這個故事。
「我覺得女神是不死之身,但是應該也不希望一次又一次的死去吧?」
緹婭不知道為何腦袋又想起來了,那個恐怖的夢境。
她之前看過王爾德的《夜鶯和玫瑰》,如果能對上後面幾句的話,那就是夜鶯的來訪,灌溉了血花的綻放。
正好和荊棘鳥會站在荊棘前歌唱,任由荊棘穿過自己的身體,這個傳說相對應。
但是這兩個故事裏無論是夜鶯和荊棘鳥,二者都是自願赴死,如果代入到考芙琳女神身上的話,女神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是為了什麼?
夜鶯是為了男孩死了,男孩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夜鶯,這裏的男孩指的是誰?
荊棘鳥是因為找到了荊棘樹,最後落在樹上自願赴死,只為了唱出生命的歌,荊棘樹又指的是誰?
緹婭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又像被針扎一樣,痛苦的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腦袋。
「緹婭!小緹婭,你怎麼了?」
霍埃爾還在思考碑文中的含義是什麼,就聽到了緹婭因為腦袋疼痛發出的悶哼,連忙轉過頭去看緹婭。
鼻腔再次被水灌溉,全身的皮膚被火灼燒,脖子在被樹枝緊緊的勒緊,整個人疲憊的蹲也蹲不住。
緹婭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感官同時又席捲而來,疼的她直接在地上打滾。
「啊!啊啊啊!」
霍埃爾警惕的看着四周,「誰在暗處搗鬼,出來?」
可是周圍什麼都沒有出現,緹婭卻突然間像暈過去了,他連忙過去想把人抱起來去找人幫忙,結果沒有想到下一秒鐘自己也暈過去了。
緹婭暈過去了以後,又來到了剛剛的那個森林裏,但是與剛剛不同的是,這片森林裏面有很多他只看到過一次的那個小精靈。
小精靈們都戴着各式各樣的帽子,或者是用野花編的花環,揮舞着翅膀在空中來來回回的飛着。
緹婭感覺自己像一個巨人,突然闖入了小人國,她好奇的望着四周,四周的樹也不是單單的樹,而是一個一個的樹屋。
一眼望進去,能夠看到裏面佈置精巧的房間,小小的床,鮮花裝飾的畫。
她好奇的在裏面走着,那些小精靈像看不見她一樣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她伸手想要跟他們打招呼,卻看見有一隻精靈直接從她的手上穿過去了。
她頓時明白了,現在自己應該就是屬於一個靈魂狀態,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
第176章 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