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一陣風似的跑進了城牆下的帳篷里。
「家主,家主…鑽進去了,鑽進去了。」二愣子對躺在床上睡覺的李瑢大聲道。
「鑽你娘的…大半夜的嚎喪呢…」李瑢睜開眼,反應過來頓覺自己失言罵了自己,又道:「你爹死了?嚎什麼…」
「我爹死沒死您不清楚嗎?」二愣子嘟囔一聲,隨即嬉皮笑臉的吸溜着鼻涕泡道:「家主,鰍鱔鑽泥了。」
李瑢一聽,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道:「都鑽進去了?」
「小的看的真真的,都鑽進去了,一個不剩。」說完,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鼻涕。
「外面起風了嗎?」李瑢又問。
「額…」光想着報信了,他還真沒注意。
李瑢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罵道:「狗日的,出去看看。」
二愣子無奈,嘴角動動,撩開帘子,出去了,不一會一個腦袋又探了進來道:「家主,沒起風。」
「給老子滾到城牆上去,什麼時候起風了,在給老子回來。」李瑢笑罵道。
「哎。」二愣子答應一聲,縮回腦袋,老老實實上了城牆等風去了。
剛回到城牆上,就發現剛才放鰍鱔的木桶沒了,二愣子隨即跳腳大罵道:「哪個狗日的把老子的木桶偷走了,站出來!」
周圍幾個老兵抬了抬眼皮,沒有搭理跳腳大罵的二愣子。
「特娘的,守城好幾天了,連個葷腥都沒有,你個瓜慫…」一個小旗模樣的老兵嘟囔一句,又翻身繼續睡覺去了。
……
北京,紫禁城中。
「陛下,您可回來了。」井源一進書房,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都辦妥了?」朱祁鎮面帶笑意的看着這位姑父道。
「辦妥了,他一聽陛下放他回瓦剌聯絡舊部,興奮的連用了兩次福壽膏!」
「別用的太多弄死了。」朱祁鎮說道。
「陛下放心,臣心裏有數。不過…宮中的福壽膏不多了。」井源側頭看了看一旁的侯寶,說道。
「皇爺,奴婢回來後聽藥局的人說王太醫前陣子為了給京營的將士們治病,取用了五斤,奴婢這裏有王太醫取藥的單子,所以…」侯寶趕緊說道。
「給京營將士治病?治什麼病,你詳細說說。」朱祁鎮沉聲道。
「是這樣的,前陣子京營的將士們也不知怎的,有好多人突然就…就跑肚拉稀,把英國公急的不行,太醫院的太醫去看過,可也是束手無策,後來還是將王太醫請過去,王太醫診斷為滯下(也就是痢疾),後來王太醫回到宮中就要了五斤福壽膏,您還別說,這福壽膏還真挺管用,將士們只用了三劑就大好了。」
朱祁鎮面有不悅道:「滯下的原因查清楚了嗎?」
「奴婢不知。」侯寶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傳旨給王天賜,讓他帶人給朕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還有,告訴順天府尹,現在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讓他把京城那五城兵馬司的人都組織起來,全部上街清掃垃圾,每條排污口清掃後都要撒上石灰,別整天沒事幹,混吃等死。」
這也不怪朱祁鎮擔心,歷史上明末北京城鼠疫,一天運出城的棺材就一萬多口,整個北京城的人口銳減了六七成,京營的人員本來就不足,鼠疫導致戰鬥力驟降,這才讓李自成輕鬆的攻破了北京城。
「奴婢馬上去辦。」侯寶趕緊說道。
三人正說着,就聽見窗外撲稜稜一陣聲響,隨即雲兒手捧一隻白色的鴿子走了進來。
侯寶接過鴿子,檢查了一下後取下一支竹管將裏面幾個紙片取了出來,隨後按照密語順序排好後遞給了皇帝。
「臣陝西行都司都督僉事李瑢謹奏陛下:明興三年四月初九,兀良哈部烏什哈不知何故趁夜色率軍北遁,臣已
第64章 血戰蘭州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