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遼東八百里加急軍報!」
入夜,于謙手裏拿着軍報臉色鐵青的快步走進了皇帝的書房內,他的頭上肩上已經落滿了雪花。
「於卿不要着急,侯寶,給他上杯薑糖茶去去寒。」朱祁鎮抬起頭說道。
「陛下,朝鮮都節制使李葳上月分軍三道,上護軍李樺領一千八百十八人,向兀剌山南紅拖里,大護軍鄭德成領一千二百三人,向兀剌山南阿閒皆自理山越江。李葳與閭延節制使洪師錫、江界節制使李震,領四千七百七十二人,向瓮村、吾自岵、吾彌府等處,自江界越江,侵入我建州左衛,打死打傷我大明軍民數百人,擄走牛羊牲畜數百,百姓三百多人。」于謙快速的說道。(其實這件事原時空發生在九月份,當時朱某人正在大同親征,所以我給擅自改了時間。)
朱祁鎮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拿過軍報仔細看了起來。
「遼東總兵是巫凱吧?遼東鎮目前有多少兵馬?」朱祁鎮問道。
「是巫凱。但是陛下,遼東此時已是天寒地凍,大軍不易出擊。而那李葳正是瞅准了時機才會在這個時節突然侵佔我建州左衛的。」
「建州左衛的那些女真人這麼弱嗎?」朱祁鎮心裏泛起了嘀咕,按理說沒道理啊,到了明末他們可是號稱「滿萬不可敵」啊,即使是吹牛皮,他們常年混跡於白山黑水之間,於野獸為伍,甚至可以滑鏟東北虎,怎麼會被棒子們打的這麼慘?
于謙看着皇帝沉思不語,放下侯寶遞過來的薑糖茶道:「陛下,臣以為還是先派使臣入朝鮮申斥一番,命其退出建州左衛,並向我大明賠禮道歉,發還被擄人口和牲畜。」
「光派使臣申斥?他們從宣德年間到現在都幾次了?有用嗎?」朱祁鎮反問一句。
「可是陛下,眼下快過年了,而且遼東苦寒之地,若c此時出兵征討,不光糧草輪輸轉運艱難,軍心恐怕也不穩啊,而且若被那李氏偵知,未等我大軍到來,他們就已經撤回本土,大軍徒勞無功不說,更會靡費巨萬,得不償失。」
「哼,即使是苦寒之地,也是我大明疆土,大明疆土雖廣,可沒有一絲一毫空閒之地;北方女真雖不是我漢族百姓,但亦是朕之子民,如果不給李氏點顏色看看,朕的威嚴何在?大明國威何在?以後他會覺得咱們大明徒有其表,更加會蹬鼻子上臉!」朱祁鎮冷喝道!
「可是……」于謙還想勸,被朱祁鎮打斷,「侯寶,傳旨,命英國公張輔、戶部尚書王佐、禮部尚書胡濙、內閣馬瑜、高谷、駙馬都尉井源、楊洪、樊忠、王天雲楊再興、范廣馬上進宮。」
「是,奴婢馬上去傳旨。」
「馬上就是年節了,朝鮮的使臣是不是已經到了京城?」朱祁鎮問道。
「臣…不知。」于謙回道。
「你現在也是內閣大臣了,不能總是只盯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其它事情你也要上心點,知道嗎?」朱祁鎮有些生氣道。
于謙有些鬱悶,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內閣這幾個大臣都是各管一攤子事兒,平時雖然都在一起辦公,也互通消息,可是有些事兒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了的,管多了,得罪人啊,再說他于謙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了。
見于謙不說話,朱祁鎮沒好氣的扔了軍報,走到地圖旁看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適時的送進來幾盞風燈,讓皇帝看的更清楚一些。
「山東、南直隸、浙地的沿海衛所有多少福船?」朱祁鎮看着地圖問道。
「回陛下,山東沿海八衛十所共計有福船10艘,巡船五十艘,各類小船一百三十餘艘;南直隸和浙地各沿海衛所共有福船三十餘艘,巡船兩百六十艘,各類廣船、鳥船無算。不過臣聽說當年鄭和下西洋後,泉州港外還留有三艘寶船,不知還能不能用。」于謙不愧是兵部尚書,各衛所的數字信手拈來。
「寶船還在?你確定?」朱祁鎮突然回過身,一把抓住于謙的胳膊道。
「額…咳咳……」被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