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去查衛所改制中的貪墨一事,其它的錦衣衛暫時不要管了!」朱祁鎮又道。
「是,臣遵旨!」徐恭一肚子的疑惑,皇帝突然回京,怎麼一回來卻不讓他抓人了呢?明明前面的聖旨中讓他務必抓到人,現在又不抓了,那可是皇帝朝思暮想都想抓到的人啊。
不過皇帝不願意說原因,他也不敢多嘴問,起身站好,等着皇帝開口。
其實在回京的路上,朱祁鎮思來想去,總覺的哪裏不對,又一時想不明白,這裏面的事有些詭異,按理說當初挑選這三萬餘人成立自己的親軍時,個個都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這也先怎麼就混了進入了呢?
若要說也先來進城,那理由只有一個,為了他的弟弟伯顏,伯顏被俘虜之後一直被自己秘密囚禁在東廠一處別院內,也先要想打探伯顏的消息,冒這個險也算值得。
如今要不是也先主動暴露目標出逃,所有人還被蒙在鼓裏,又是什麼原因讓他甘願冒着被抓的風險逃走呢?
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那就是也先肯定知道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必須不得不甘冒其險。
他要是逃走,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瓦剌,他也只能去瓦剌!
青石口一戰後,韃靼和兀良哈為了爭奪地盤,被大明慫恿着滅了瓦剌,還殺了他的父王脫歡,如今三部早已經勢同水火、成了死敵。
除非也先腦子被驢踢了,否則他是絕不會去韃靼和兀良哈的。
那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這貨肯定探聽到了伯顏已經回到了瓦剌故地,而且還收攏了不少舊部,所以他這才猴急的不惜暴露身份逃離京城。
想通了這一點,朱祁鎮決定暫時放他走,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如果能成,將來或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北患,為大明徹底剷除來自草原的威脅。
「此案你將所有手中的線索交給東廠的李沖,由他來負責。」說罷,朱祁鎮一臉走出了公事房。
「東廠?李沖?他怎麼成東廠的督主了?!」
……
匆忙結束巡視返回京城的朱祁鎮,一回皇城,顧不上洗漱,就緊急召開了軍事會議,內閣的幾個大臣也應邀參加。
「你倆怎麼回事?」朱祁鎮看着李隆和井源怪異的姿勢,皺眉道。
二人尷尬的一笑,將自罰的事說了一遍。
朱祁鎮聽後有些惱怒道:「荒唐!朕有說要罰你們嗎?」
一旁的楊老三眼皮子動動,暗道:「您沒說嗎,回來的路上你還一直大罵他倆無能呢。」
「陛下仁慈,但臣和井副軍長自覺無臉見陛下,畢竟這事是發生在臣的治下,臣……」
「行了,一個伯爵,一個侯爵,也虧你們能幹的出來!侯寶,給他倆拿兩個軟墊!」朱祁鎮直接被氣笑了。
二人相視一笑,心中一松,暗道總算過了一關。
「嘶…」井源的屁股剛一坐下,就跟觸了電一般蹦了起來。
眾人皆是捂嘴偷笑,朱祁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活該!」
「陛下,臣…臣還是站着吧。」井源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弓着腰如同大蝦米一般。
朱祁鎮擺擺手,示意他隨意。
「陛下,老臣有罪!」英國公張輔這時站起身,一臉鄭重的說道。
「老國公何出此言?」朱祁鎮笑道,揮了揮手,讓他坐下說。
張輔卻沒有坐,而是跪下道:「近衛軍乃天子親軍,當初陛下讓臣篩選勁卒時,老臣未曾細查,讓賊人混進了近衛軍,差點釀成大禍,臣請陛下降罪,重處老臣!」
朱祁鎮站起身,親自扶起張輔,笑道:「老國公,言重了!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一句帶着寬慰的玩笑話,讓張輔愧疚之色更甚。
「老國公,塞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