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宮正殿外的台階下,越王朱瞻墉此刻正帶着一臉倔強不服的怒氣,跪在殿前。
殿內,不時有茶杯點心等物被扔了出來,同時,還伴隨着老太太的怒吼聲:「混賬,混賬,你這個逆子!」
殿外,蘇麽麽俯身在朱瞻墉身側急道:「殿下,您就不能服個軟?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在氣出個好歹,您怎麼向陛下交代?」
「孤何錯之有,孤也是被老七騙了,況且我已經捐了五十萬兩銀子了,怎麼就放不過我了?」
「哎呀,我的好殿下,您就服個軟行不行?」蘇嬤嬤看着執拗的朱瞻墉,急的直跺腳。
「嘩啦,」一個精美的元青花瓷瓶被扔了出來,正好砸在了朱瞻墉的頭上,碎了一地,朱瞻墉的王冠被打歪了,臉上也被瓷片給劃破了。
仁壽宮大門外,朱祁鈺正探頭探腦的趴在宮門邊上,撅着屁股一臉壞笑的看着裏面。
「祁鈺,你在這裏幹什麼?」忽然身後傳來了朱祁鎮的聲音,朱祁鈺被嚇得跳了起來,一個沒注意,頭撞到了一旁的門柱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大皇兄,您怎麼走路沒聲啊,哎呦…」朱祁鈺捂着起了大包額頭,一臉委屈的說道。
「問你呢,鬼鬼祟祟的在這,幹嘛呢?」朱祁鎮笑道。
朱祁鈺又恢復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色,指了指仁壽宮內,壞笑着說道:「皇祖母又在揍三叔了,哈哈。」
「胡鬧!」朱祁鎮呵斥了一句,「跟朕進去。」說罷,拉着朱祁鈺大步跨進了仁壽宮。
「見過陛下!」進得仁壽宮,一眾宮人趕緊跪下磕頭。
「去,去」,身後的侯寶連連甩着手,讓他們退下。
「陛下,您可算來了,快去勸勸太皇太后吧。」蘇嬤嬤見皇帝來了,趕緊上前行禮道。
朱祁鎮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狼狽的朱瞻墉,皺眉道:「怎麼了?」
蘇嬤嬤指了指殿內,又指了指朱瞻墉,沒有說話。
「臣朱瞻墉,見過陛下。」朱瞻墉氣哼哼的說道。
朱祁鎮沒有搭理他,帶着朱祁鈺走進了殿內。
「皇祖母,孫兒和祁鈺來看您了,皇祖母?」
一進殿內,幾個宮人正一臉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地上,滿地都是蜜桔和碎瓷片。
老太太則是手拿藤棍,坐在桌前的錦凳上,一臉怒氣的喘着粗氣。
見兩個孫子來了,老太太怒氣稍減,隨即她又怒道:「都是死人嗎?沒見皇帝和郕王來了,趕緊端點心和蜜漿去。」
幾個宮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去了,不多時,點心和蜜漿端來,朱祁鎮先是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了朱祁鈺,而後自己捏起一塊大口吃了起來。
「謝謝大哥。」朱祁鈺乖巧的說道。
看着朱祁鎮毫無形象的吃着點心,老太太不知哪來的無名火又蹭的被點着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祁鈺,沒說你,你上那邊吃去。」老太太又道。
「祖母,孫兒怎麼了?」朱祁鎮笑道。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問你,你三叔和你七叔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您不是說了嗎,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好在七叔那邊及時把貪墨的錢糧又吐了出來,又拿出三十萬兩存銀賑災,還免了封地內百姓三年的賦稅。我看七叔也是知道錯了,您…」
「哼!不爭氣的東西!他缺錢嗎?啊!他一個藩王,就是缺錢,也總比普通百姓強上百倍千倍,每日錦衣玉食,歌舞不休,還不滿足,賑災的錢糧他也要貪,」
說着,老太太恨恨的將手中的藤棍扔到桌上又道:「還有門外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早知他如此,當初我就不該生他!這個混賬東西!」
「您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三叔就是一時沒轉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