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北邊邊陲的演武一直持續到除夕這一天才正式結束。
但是,被朱皇帝「邀請」前來參加觀摩的十幾個韃靼和兀良哈的將領卻沒有被送回去,而是被朱英以大明天子誠邀草原各部商談邊貿為由給一路「護送」到了居庸關。
入夜,居庸關內的驛站里。
「父汗,明國小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扣壓我們嗎?」木里圖憤怒的摔了酒杯,臉色漲紅的咆哮道。
「木里圖,坐下!」脫脫不花臉色陰沉,猛灌了一口酒,怒道。
「父汗,他們如此羞辱我們,我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木里圖繼續咆哮着。
「木里圖!」脫脫不花一拍桌子,「記住,這是在大明。」
「大明又怎樣,我不怕!」木里圖雙眼通紅,對着門外大喊。
「哎!」脫脫不花怒其不爭,重重嘆了口氣,又道:「你有爭強好勝之心,父汗很欣慰,可你要明白現在韃靼和大明之間的實力差距。」
「我問你,如果父汗給你十萬兵馬,你能保證打贏他們嗎?」
木里圖一愣,隨即冷笑道:「十萬?哼,我只需五萬鐵騎,就可以踏碎明軍的九邊防線!」
脫脫不花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傻X一樣看着這個兒子,簡直不敢相信這貨哪來的自信用五萬鐵騎就能打敗大明九邊五十萬大軍,你以為你是成吉思汗轉世呢!
脫脫不花苦笑搖頭,又道:「木里圖,你的老師應該教過你胯下之辱的故事吧?」
「哼,為了保命,寧願鑽別人的褲襠,這種人有什麼值得學習的!」木里圖怒道。
脫脫不花徹底無語了,暗道以後汗位還能交給他嗎?若是交給他,韃靼還有未來嗎?
「父汗,您也曾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怎麼現在變得如此膽小怕事?」
「啪!」一個耳光將木里圖打的鼻孔竄血。
「我告訴你,木里圖,這不是膽小怕事,這是蟄伏待機,明白嗎?你這個蠢貨!事到如今,你難道還看不出大明皇帝的野心?他為什麼要強邀我們來這裏你就沒想過?」
「寧夏、蘭州一戰,我們最精銳的大軍被你大哥葬送殆盡,韃靼如今已經經不起一戰了,你明白嗎?」
「個人的屈辱和整個部族的存亡比起來,你不明白?」
「你若想一雪前恥,不是被敵人的挑釁沖昏了頭腦,而是要立刻冷靜下來。」說到這,脫脫不花拍了拍木里圖的肩膀,眼神柔和幾分又道:「還記的小時候父汗帶你去看狼群圍獵黃羊群嗎?」
木里圖此刻也冷靜了下來,默然的點點頭。
「那些狼為了飽腹,能夠在冰天雪地中忍飢挨餓耐心等待好幾天,就為了能將黃羊引誘到他們的陷阱中,韃靼現在和草原上的狼群境遇一樣,你懂嗎?」
「父汗,若是我們在強行徵召,湊齊十五萬大軍不成問題,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示弱?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木里圖道。
「是,強行徵召十五萬大軍確實不難,可你想過沒有,這十五萬兒郎背後是多少人的丈夫和父親?他們若是都戰死了,草原上只剩下老人婦女孩子,我們到那時拿什麼保衛我們的草原?」脫脫不花苦口婆心的說道。
「這就是父汗為什麼一直讓你忍的原因,你現在懂了嗎?」
木里圖默然的點了點頭,開口道:「父汗,我明白了!」
「木里圖,你是我的兒子,更是黃金家族的驕傲,更是日後草原上千千萬萬族人的希望,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日後的草原狼王,不僅要有狼的兇狠,更要有狼的狡猾!」
說罷,脫脫不花又冷笑道:「這次明國人軍演,看似是向我們示威,實則是他們已經外強中乾了。」
「?」木里圖聽糊塗了,剛才讓我忍,現在怎麼又說人家虛了呢?
看着兒子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