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公然辱罵臣等,是何道理?我等為國諫言,卻遭陛下無端辱罵。陛下難道是要昏君嗎?」一個國子監監生道。
「汝是何人?」朱祁鎮眼中迸出殺氣,敢罵他是昏君,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臣是國子監監生,浙江馬嘉祺。」
「好名字。不聽所謂的諍言,不尊祖訓,朕就是昏君了?朕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不聽你爹娘的話,你就是個不孝子?我大明以仁孝治天下,似你這等不孝之人怎敢入國子監學習,朕有你這等門生,簡直是奇恥大辱!」
「啊,還有,你還沒有官身,別給自己戴高帽,還自稱臣,你也配?」朱祁鎮用筷子,指了指馬嘉祺道。
「你……陛下……」馬嘉祺被懟的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小皇帝竟然這麼狗,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
一盤羊肉下肚,朱祁鎮搓了搓手,示意撤下去。
朱祁鎮站起身,笑呵呵的剔了剔牙,看了看跪着的眾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打開道:「查,都察院御史中丞李仁懷,宣德三年受浙江富商周樹立請託,為其子強姦殺人一案洗脫罪名,事成後,周樹立向其行賄白銀5000兩,為其在京城購置店鋪兩處。」
「查,都察院原江浙監察御史王天宇,宣德五年受浙江富商劉一海請託,為其倒賣浙江官糧十五萬石一事遮掩,劉天宇私下串通戶部左侍郎章有仁,刑部侍郎郭懷義,以漂沒名義為其開脫罪名,十五萬石官糧倒賣後共得銀六萬五千兩,劉天宇得銀3000兩並京城糧鋪一間,經手人劉大,章有仁得銀2000兩並揚州瘦馬3人,郭懷義得銀4000兩,京城良田五百畝,經手人馬老五。」
「查……」隨着在場的御史一個一個被點名,自己背地裏乾的那些貪贓枉法的事一一被揭開,原本準備可一肚子噴向朱祁鎮的聖人之言被擊的粉碎。
「嘖嘖嘖,看看,還真是我大明的好御史。你們平日裏參這個,彈劾那個,自己一褲兜子屎擦都還沒擦乾淨,看看你們這一樁樁骯髒事,父皇仁慈,給你們留着一條狗命,你們呢,給臉不要臉。」
「還有臉帶着一群懵懂無知的監生來午門跪諫,你們也不怕帶歪了朕的門生?」
被念到名字的御史們一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歪倒在地上。
瞬間,朱祁鎮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朱祁鎮嫌棄的往後退了退道:
「一個個吃着人飯,不干人事的貨,還有臉來拿祖制要挾朕,是覺得朕年幼可欺?誰給你們的狗膽?阿。說!」
朱祁鎮冷冷的看着他們,然後轉身走向御座,對着一旁的一個侍從道:「這上面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押進詔獄,命錦衣衛嚴加審訊,明天早朝,朕要知道結果。」
「對了,去告訴楊老三,讓他帶人順便把這些人的家產也順手抄了,所得家產全部充入內帑,家眷女子全部籍沒發給邊關將士為妻。」
一攤爛泥的御史們被粗暴的拖走了,剩下一地的國子監監生在那瑟瑟發抖。
甚至有的人已經暗罵,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貨,老子真是鬼迷了心竅跟你們一起來跪諫。
「還有你們,是聖人的書都讀透徹了,還是覺得自己能行了,一個個起鬨架秧子人五人六的,動不動就學這幫人跪諫,聖人就是這樣教你們的?罷了,今天朕着實有些累了,我不深究了,散了吧。」
一幫熱血監生如蒙大赦,正準備謝恩時,又聽道皇帝說道:「在場的所有監生,全部革除功名,其家族五服之內的所有讀書人30年內,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務農經商。」
眾人愣在當場,等反應過來,朱祁鎮已經走了。
「李仁懷,我草你大爺,我寒窗苦讀二十載啊……」
「王天宇,我扒了你家祖墳……爹啊,娘啊,兒子不孝啊……」
一群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扯着破鑼嗓子痛哭流涕。
皇帝太狠了,不僅僅革了他們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