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把火器局和軍仗局整頓以後,效率和質量已經慢慢提上來了。
朱祁鎮這些日子除了上朝,去仁壽宮跟着太皇太后和大臣們學習處理朝政,下午便一頭扎進書房,寫寫畫畫。
「去看看,楊老三這傢伙是不是掉進溫柔鄉里拔不出來了,他要是不想幹了,朕擼了他的提督一職,讓他在家抱孩子。」
朱祁鎮自那日給楊老三賜婚後,也考慮到他有傷在身,便給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結婚,養傷。哪知道這傢伙結了婚就沒了消息,讓朱祁鎮有些生氣。
他已經習慣了楊老三在身邊伺候,換了別人,他實在不習慣,這一個月,他已經換了十幾個人,沒一個讓他滿意的。
侍衛得了他的口諭,一個時辰後去而復返,「陛下,楊將軍不在家中,他夫人說半個月前,楊將軍就帶着僕人出了城,不知幹什麼去了。」
「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朱祁鎮一陣惱怒,沒有他的允許,這貨居然跑出了京城,還沒給自己匯報。
「楊夫人說也就這幾天吧。」侍衛一聽朱祁鎮語氣不善,小聲道。
「下去下去。」朱祁鎮惱怒的揮揮手,轉身回了書房。
晚膳後,朱祁鎮正在書房裏寫寫畫畫,這時,一聲熟悉洪亮的聲音傳來,「臣,參見陛下!」
「你還知道回來?一個從四品將軍,沒有朕的旨意,竟敢私自出京,你是不是覺得朕對你太縱容了?」朱祁鎮頭也不抬的說道。
「陛下,容臣稟明實情,您在處罰臣不遲。」楊老三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哦?給你個自圓其說的機會,圓不了,你脫了提督的衣服,回家抱孩子去。」朱祁鎮冷冷道。
楊老三冷汗瞬間下來了,好日子才剛開始,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在回去當大頭兵。
「臣自得入東宮宿衛陛下以來,陛下不以臣出身寒微,屢加恩寵,臣常思陛下恩典,無以為報,又得陛下賜婚,加官進爵,臣愧對陛下恩寵,所以臣成婚後思來想去,陛下欲編練新軍,然兵源尚少,臣就想到家鄉尚武之風濃烈,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子弟習武練功,臣自作主張離京返回家鄉,十日內募得家長子弟三千人,全部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弟,臣已將他們帶回京,就安排在潭柘寺內。臣自知沒有陛下旨意,私自招募兵丁乃是死罪,請陛下責罰。」
當聽到楊老三十日就招募了三千人,朱祁鎮驚訝不已,隨即站起來,走到跪着的楊老三面前,「哼,旬月不見,你倒是變得文縐縐的了。」
「臣不敢,臣自幼度過私塾…」,話沒說完,就聽朱祁鎮道,
「你確實該殺。身為武將,私自離京,私募兵丁,行同謀反,罪當誅九族!」朱祁鎮厲聲喝道。
「臣,罪該萬死。陛下要殺臣,臣無話可說,還請陛下饒過臣的家人。」楊老三聲淚俱下。
本來,朱祁鎮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可作為帝王,如果下面的臣子都先斬後奏,尤其是武將,那說不定哪天自己這個皇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文官對皇帝陽奉陰違,欺上瞞下,武將肆意妄為,那離亡國不遠了。
所以,朱祁鎮必須要給楊老三一個深刻的教訓,要讓他徹底臣服,從骨子裏懼怕皇權,對他這個皇帝必須要有敬畏之心,對皇帝下達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掌控臣子,必須要心硬,心狠,又要賞罰分明。
「傳旨,楊再興無視軍規,私自離京回鄉招募兵丁,雖有忠君體國之舉,然國家法紀不可徇私,即日起罷黜其新營提督一職,降為新營千戶,並杖三十,罰俸一年,以千戶之職掌新營事務,以觀後效!」
朱祁鎮的處罰已經很輕了,不然楊老三現在全家已經進了大牢,等着秋後問斬了。
聽到對自己的處罰,楊老三跪伏在地,痛哭流涕,「臣,謝陛下不殺回護之恩。」
「給朕記住了,你是朕的近臣不假,平日你放浪些無礙觀瞻朕對你寬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