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勇裝作沒察覺到柳雕的忽視,關心地說:「這些天柳兄一定很辛苦,如今已突破了,就得放鬆一陣子,不要老把自己關着了。」
這話合情合理,沒有毛病,柳雕很不樂意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
「對,柳兄,今天大喜之日,應該盡興。」
眾人紛紛吵鬧,柳雕不能拂了大家的興致,馬上拿出銀子,讓僕役到外面去買酒菜。
齊規也派人送了幾壇好酒,眾人就在登仙院場地上,暢飲起來。
廖勇見他們吃吃喝喝,很知趣,不去湊熱鬧,藉口身體不適,鑽回自己屋。
他剛走,李午就感慨道:「年輕人,沒點肚量,看到人家突破,好話也不捨得多說幾句。」
柳雕咧嘴大笑:「走了更好,有他在,這酒還沒味了。」
「也算他知趣,這叫什麼?烏龜不出頭,哈哈。」不知誰說了句,眾人大笑。
自從廖勇替齊府煉製玄龍丹後,丹師們的心情就不大愉快。
一則覺得姓廖的小子搞壞行情,讓大家都掉價。
二則嫉妒他的煉丹天賦。
今日是柳雕的大喜之日,大家不帶他玩,集體冷落他,算了找回一點自尊。
廖勇對這些不以為意,人雖在屋裏,耳朵卻聽着他們的動靜。
最好全都喝醉,那今晚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這幫人真能喝,派僕役去外面買了兩回酒,都說修仙者都是海量,院子裏幾十個酒罈,仍然令人佩服。
耐心等到子時,他們終於想起「欲不可縱」的古訓,一個個回屋休息,這場狂歡才算結束。
可憐登仙院的僕役、丫鬟,半夜還要輕手輕腳打掃院子,偷偷喝點仙家們的殘羹。
再耐心等到丑時,登仙院死一樣寂靜。
凡人僕役和丫鬟,除非打雷,肯定是不能醒。
那些喝大了的仙家,應該也都睡了。
廖勇不走大門,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月色昏暗,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切都在告訴他,今晚就是幹大事的時候。
邁開步,腳落地無聲,就幾秒的時間,像風一樣飄到柳雕門前。
門內有陣法護持,手搭在門上,源源不斷的真氣激發,直接破掉陣法。
大家都沒有陣法天賦,對陣法的理解都很膚淺,設的陣法只是起個警示作用,並沒有多大的阻擋能力。
「誰?」
陣法被破,驚動了柳雕,情急之下,發出怒斥。
柳雕犯了個錯誤,不該出聲的。
如果不開口,廖勇還得確定一下,他是在臥室睡覺,還是在練功室修煉。
酒,需要負全責。
話一出口,柳雕也驚醒了。
伸手抽出寶劍,與此同時,房門被轟破,一個身影衝進來,帶着一道白光。
噹噹,一陣金石激盪的聲音。
廖勇強行破門,沒有偷襲成功,趕緊祭出一道靈符,只見空間晃動了一下,臥室內四壁被白光籠罩。
這是穆星辰留下來的一道二階靈符。
能以自身為核心,形成一個結界,困住結界內的人,同時隱藏結界內的氣息,不被外面的人發現。
「姓廖的,你想幹什麼?」柳雕看清楚是廖勇,又氣又怒,「這裏是齊府,你敢行兇?」
廖勇呵呵:「我就不信,齊府就沒死過人。」
「你!」柳雕眉毛倒豎,怒不可遏,「今晚沒讓你吃酒,你就要殺我?心胸何其狹窄!」
「喝酒要跟兄弟喝,跟你喝個毛線,你請我入席我都不會去。」廖勇譏刺道。
柳雕吼道:「那你為什麼要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