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衛軍這混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辛苦得來的這些知了身上,傻柱抱着罐子慌忙往後退了幾步。
一臉警惕道:「孫子哎,這食堂後廚的菜,只要李副廠長喜歡吃,但凡是明面上的都能答應,但唯獨這知了猴不行,這玩意鹽醃起來,過油炸一遍,那味道甭提多香了,嚼起來嘎嘣脆,可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李衛軍呵呵笑下,一臉陰翳。
一旁的食堂主任孫德寶看出了端倪,捏了把冷汗。
臉色一沉:「傻柱,你嘴裏念叨什麼呢,誰是你孫子呀?衛軍是咱廠里的放映員,跟李廠長是同宗,你說這不着調的話,把李廠長擱哪兒了?」
「李衛軍成放映員了?那許大茂呢!」
傻柱愣了片刻,看着面無表情的李衛軍。
意識到不妥之處後,慌忙打了個馬虎眼,咧嘴笑道:「衛軍兄弟別當真,我這都是口頭禪,口頭禪,沒別的意思。」
說着,就踩上一個凳子,把這罐知了猴藏到了上面的櫥櫃裏,嘴裏嘀咕着:「咱院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秦姐剛生下槐花,賈東旭他媽連兒媳婦多吃口南瓜都要念叨好久,我不照顧着,不照顧着成嗎。」
聽見傻柱在赤日炎炎的夏天,跑到樹下抓知了猴,是為了給秦淮茹補身體。
李衛軍錯愕片刻,心裏居然有些好笑:「鬧半天,這知了猴最後不還是要進我嘴裏,想來也是,秦淮茹這些天確實得補補了,奶水都癟了,不補補的話,槐花不得餓的呱呱叫。」
頗為可憐的瞪了一眼傻柱之後,李衛軍懶得搭理這被秦淮茹,牢牢攥在手裏的伙夫。
跟孫德寶又交代了一下上菜的時間後,李衛軍看了一眼正擼起袖子,準備殺雞放血褪毛的傻柱。
在對方納悶的目光中,慢悠悠道。
「傻柱,我是你大爹,這也是我的口頭禪,沒別的意思。 」
講完這話揚長而去,李衛軍還想趁着這時間,及時給李懷德匯報一下採購點的事,自然犯不着在食堂後廚浪費時間。
之所以懟傻柱這麼一下,完全是為了讓這貨拎清誰是大小王。
之前原主在四合院裏性子木納怯懦,誰都能踩上一腳,那是以前,現在的自己,不欺負別人,都是別人燒高香了。
果然,傻柱聽到這毛刺刺的話,連一向嘴臭,說話難聽損人的他都懵了。
「哎,我說,李衛軍,你小子嘴咋……」
等反應過來,剛想嘟囔着嚷嚷幾句。
就被一旁的孫德寶趕緊打斷,沒好氣道:「傻柱呀,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李廠長這是打算栽培李衛軍了,人家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李字,你一個外姓的,瞎摻和些什麼,再說,你總叫人家孫子那個口頭禪,也是時候改改了。」
「可平常,平常院裏人都這麼叫,今兒咋就炸毛了呢……」
傻柱撓了撓頭,一臉的不忿。
心裏下定主意,等下燒菜的時候一定要多藏起來點肉。
一隻蘆花雞,兩個爪子,兩條腿,燉成湯之後能剁多少塊肉,這可就全憑傻柱的良心了。
至於說那臘肉更是沒有定數,總不能炒完之後上秤稱一稱吧。
按他們這一行的黑話來講:廚子不偷,五穀不收。
碰到有良心的廚子,該是多少菜就是多少菜,碰到稍微沒良心點的廚子,自己藏起來的,說是品嘗菜的鹹淡,其實吃到肚裏的,比端上桌的,不知道要多多少。
顯然,傻柱不是個良心廚子。
他跟許大茂都是一丘之貉,舊社會的時候,在街上跟着何大清到處賣包子,接觸的人三教九流,五馬六道。
耳濡目染之下,雖說不是窮凶極惡的歹人,但也跟大善人沾不了邊兒。
剛提溜起蘆花雞,準備磨刀。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