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賊,你們村簡直就是個賊村,住着一窩的賊娃娃,光顧着自己吃,不管別人死活!」
「往年下雨多的時候,你們把河從上流堵住,我沒意見,誰讓先來後到呢,你們灌好了田,我們不急那一時。」
「可是今年!」
突然,馬學武話鋒急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今年天干地旱,你們秦家村愣是把河當成了自家開鑿的,心情好了,放點水到我們下面,心情不好,一連幾天一滴水都沒放到下游,真把我們罐頭村當後娘養的了!」
話音剛落,馬學武身後烏泱泱一群人為了壯聲勢,同仇敵愾的配合着自家書記,各種鄉俗俚語,污言穢語砸向了對面秦家村眾人。
兩村因爭水械鬥,在民以食為天的時代里,那是屢見不鮮。
秦書記之所以在村里能德高望重,一呼百應,原因就在於他年輕時力大如牛,又跟着四處雲遊的老道士學了幾招武術,一雙盆缽大的拳頭打遍附近幾個村落。
每次都能在旱季爭水的時候保全本村利益,所以才讓好勇鬥狠的村民們一致推舉為書記。
只不過這些年,年老體衰了。雖然精氣神還不錯,可再想像年輕時那麼縱橫捭闔,已是難如登天。
所以面對馬學武的挑釁,秦書記按住了幾個躍躍欲試的年輕後生:「別衝動,他們人多勢眾,咱們要吃虧的,我看罐頭村的人沒帶鳥槍,沒帶刀,只是些鋤頭耙子,證明還有商量的餘地,萬事和為貴。」
幾個火爆脾氣的年輕後生,懾於秦書記的威望,只能悻悻的嘆了口氣。
「馬賢侄,我跟你爹是舊相識,你小時我還抱過你呢,放水這件事,叔給你賠個不是,咱們坐下喝兩杯,舞刀弄槍……」
然而秦書記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見一隻破鞋,從罐頭村人群中砸了過來。
準頭不錯,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秦書記的門牙。
只聽哎喲一聲,秦書記迎面倒下,兩顆門牙從嘴裏飛了出來。
要知道,這個年紀,秦書記可就只剩下這兩顆門牙當門面了,今居然被不講武德的小輩偷襲,愣是把最後的驕傲都整沒了。
「奶奶的個熊,馬學武,你們欺人太甚,敢打我們書記,老子跟你們拼了!」
兩撥人愣了片刻之後,下一秒,立即就短兵相接混戰在一起。
眼見局勢糜爛,一發不可收拾。
被打掉門牙趴在地上的秦書記,趕忙抬起頭,扯着嗓子喊:「別拿魚槍扎,別拿魚槍扎,鬧出人命的話,大家都不好過!」
而原本老神在在抽着煙的馬學武,仍然沉浸在那隻破鞋砸過來的驚愕中,聽到秦書記這句話,這才如夢初醒。
趕忙同樣高聲叫道:「罐頭村的後生們,把鋤頭,草叉子丟掉,咱們是來要水討公道的,千萬別真鬧出人命!」
兩波理智尚存的社員,聽了各支書記的話,倒也乾脆果斷,紛紛把手上的工具丟掉,光憑拳腳功夫混戰在一起。
叫罵聲、哭喊聲、求饒聲、甚至各種慫恿攛掇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而被晾在一邊的馬學武和秦書記,則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混戰,同時不忘把一些殺傷力強的武器。
鐮刀、魚槍、草叉子等盯得緊緊的,唯恐哪個打急眼了,隨手抄起武器搞出大麻煩。
倆人能混到本村書記,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實質上來講,馬學武跟秦書記交情還不錯呢。
但社會就是這樣,坐了這個位置,有些事情向來是身不由己。
「學武你個兔崽子,咋整的?往些年不都是罵上幾句,出幾口惡氣,這事就結了嗎,今年咋真動手,哎喲我的牙,我非跟你爹告狀不可。」
趁着無暇顧及的功夫,馬學武和秦書記湊在一起,一邊躲着拳腳,一邊嘮着閒嗑。
馬學武頗為無辜的攤了攤手:「秦叔,剛才的
第110章 武術八段錦,平息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