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說完這句,如願在雲姝臉上看到了他想要的表情。
痛苦夾雜着不甘。
但他又比雲姝好多少呢?
不過不重要。
季寒舟欣賞夠了雲姝的痛苦,終於大發慈悲道:「今天就先到這兒,今日一早出發京都,把他也帶上,也讓人死了。」
「是。」
雲姝呼吸急促,「如果你想想折磨我,可以直接來,不必牽連他人。」
季寒舟鬆開了按在她後脖頸的手:「怎麼會呢,我那麼愛你。走吧,去看看你的好師兄,究竟打算怎麼把你從我身邊弄走。」
雲姝被季寒舟攬着腰帶出了地牢。
他們姿勢那麼親密無間,可只有雲姝知道,放在她腰間的手從未放鬆過力道。
力氣大得甚至讓她感覺到痛。
等回到書房,季寒舟讓初一拿出那些信件,按照雲姝說說的一番操作之後,順利在上面看到了隱藏得文字。
不止一封。
這段日子云姝跟阮宗來往得信件足有七八封,兩人在用隱秘得方法商議這次京都之行得種種安排。
包括季寒舟身邊得兵力配比,包括關於鳶兒和鳶兒爺爺奶奶得安排,也包括等雲姝到了京都,阮宗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雲姝和身邊的人都帶走。
季寒舟看完了所有信件。
「不愧是協助你要了季燁命的人啊......」
季寒舟晃動着手裏的信紙:「多縝密的心思,多天衣無縫的安排,他甚至為了你說動了宮裏的貴妃,等我受封大典的時候招你進宮,讓你遠離我的視線,然後帶走你和你重要之人......」
雲姝表情還算鎮定。
「再縝密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被你發現了。」
季寒舟輕笑一聲:「不,這次算你倒霉,若不是周明多此一舉去偷聽,被初一抓到,說不定這次真的能讓他如願,但......」
季寒舟轉過身,抬手扼住了雲姝的下巴:「雲姝,還是這套,還是這套。」
「上一次,你利用我跟唐雨燕大婚脫不開身,想走;這一次,你又利用我受封這樣的人生大事......」
「我該感到榮幸嗎?我人生每一個重要的節點,你都參與了,以這樣的方式......」
季寒舟手上的力度不斷加大,在雲姝感覺到疼的下一秒鬆開了手。
雲姝的下巴上留下了兩個紅痕。
季寒舟看起來心情不錯,可那眼中的笑意卻讓雲姝不寒而慄。
「現在我知道了你們的計劃,你說,要是我什麼都不做,等着他按照計劃進行,再半路截殺,他能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季寒舟......」
雲姝是真的怕了。
因為她在季寒舟眼中看不到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他真的會殺了阮宗!
「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留在你身邊,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身份,我真的不走了。你能不能......」
「不能。」
季寒舟打斷了她:「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我只要一想到還有人想着你,念着你,想把你從我身邊弄走,我就恨不得把這個人扒皮抽筋。」
「你說,這人究竟有幾個膽子,還以為我是從前那個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巴巴把命送到你手裏的季寒舟?」
不給雲姝再求情的機會,季寒舟揮退了所有下人。
他怕雲姝再多說一句,他會忍不住立刻就派人去京都將阮宗凌遲。
如果阮宗死的太輕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幾乎是在下人走後的一瞬間,雲姝被季寒舟直接按倒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