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融去,寒意漸濃,陣陣習武聲在軍營中響起,那些曾中了暗毒的將士也恢復如初。
這讓許安確定了一件事,她的血能克制魔性,也能淨化魔性。
如此說來,那狐族少主所中之毒也並不需要心頭血救治,只不過是她想的太複雜了。
「許安!」
營帳外傳來歡愉而激昂的呼喚,阿蘇裴夜剛下馬便朝女子所在之地奔來,他腳步生風無比雀躍,耀眼的金絲高扎而起,琳琅閃爍的髮飾鑲嵌在發間。
雍容俊俏的眉目間是溫柔秋水,眾人皆埋頭躲避,默契的讓出一條道來,他們悄悄抬眸略有些不可置信。
「許安!許安!」
阿蘇裴夜快了步子,那興高采烈的呼喚引得周圍之人紛紛抬頭。
皮實的帳幔被撩起,女子以一身桃粉裝束探出頭來,那是竹俞親手染制的。
黑而泛棕的蝴蝶盤發下是四股麻花辮尾,中間綁着粉白的髮帶,發堆中心是輕晃叮鈴的金鈴鐺,那也是竹俞為她而梳的妝。
獨特而新奇的裝扮令男人眼前一亮,他雙手皆提滿了東西,就連懷中都塞着熱乎的吃食。
「娘子~一日不見可有想我?」
阿蘇裴夜勾笑將臉湊了去,暗示她的犒賞。
冰涼的指尖輕戳男人的臉頰,玩笑開口:「想你個大頭鬼啊。」
「去往魔界黑水潭的路線我已經處理好了,明日我們便可啟程,到時西域與慕安一行,其他四國分四路而行,只要能將途中障礙掃清,那我們此戰便會輕鬆很多。」
「我可是有大功勞在身,娘子不佳賞為夫一番嗎?」
說着,阿蘇裴夜也是不管周圍人的目光,自顧自的在女子唇邊落下一吻。
他起身之時還不忘微微抿唇回味,「我可記得你說的話,回到慕安我們就成婚,我已經傳信回西域了,聘禮與結盟之禮可已在準備了,你想反悔也沒用了,到時,我定要向皇上再求娶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會將我的娘子娶到手。」
許安環抱着手臂低頭輕笑,她說的成婚可不是嫁給他,她說的成婚是讓他入贅啊。
「咳咳,我說的成婚是我娶你們。」
此話一出,男人怔了神色,「你們?」
「不行,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身邊還有他人,你只能嫁於我。」
阿蘇裴夜輕皺眉心,眸中帶着一絲不悅,他從未想過和其餘人共侍一妻。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繼而嚴肅又醋意的開口:「他們幾個除了有副好臉面哪裏值得你喜歡?難道我還不比上他們幾個嗎?」
完了,他們不會都以為我說的成婚是只和他們一人成婚吧?
許安滯了滯呼吸,感到大事不妙。
她光畫餅去了,都忘了把餅畫清楚!
「阿蘇裴夜,你聽我解釋,其實……」正想將話說明,身後便傳來輕嘖聲,「嘖,三王子真會說笑,你對許安做過什麼事都忘了?她憑什麼選擇你?」
溫暖的熱息從手間蔓延,沈亦緊緊叩住了女子的左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他微歪着頭一臉嗤笑,眼中犀利,那火藥相撞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
對側的男人壓下嘴角,滿臉皆是怒意,他莫名扯着一抹淡笑伸手攥住了許安的胳膊,輕蔑的斜睨看去,「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談話?」
「我算什麼自不由你說,如若你知道這是何物,你就知曉我算什麼了。」
在阿蘇裴夜輕屑的視線中,沈亦並指施法,綠光散盡時,他的臉上赫然生出一點硃砂痣,那痣印紅的如同鮮血點上一般,點在那左眼下方。
許安懵在原地,有些沒明白這一出,可對面的男人臉色驟然鐵青,她還未詢問,泥土之間猛地生出金光閃閃而被火焰包圍的鎖鏈,她記得,這是阿蘇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