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屋內的靈燭燈盞閃爍着無盡的火息,高高懸頂的金輝碧燈讓整個寢殿璀璨流光。
憑藉着多年翻逃孤兒院的「本領」,許安十分順利的溜了出來。
由於條件有限,沒有搞到一身夜行衣,不過,倒是偷到了一件下人的衣服。
她背着沉甸甸的包袱,手中緊握着順安一路潛行在黑暗中,好在運氣不錯,禁殿周圍無人看守。
剛翻身落地,包袱就傳來哐當的響聲。
滋啦——
許安吹燃了火摺子,借着微光打探着荒廢的院落。
四處滿是涼意,隱約還能嗅到一股霉腥味,破敗的門殿纏滿了蛛絲,往裏走去,越來越滲人。
不論是修造還是佈局和其他宮殿截然不同,若只是如此看着,空蕩蕩的宮殿似乎很廣闊,可是正眼探去這個禁殿卻比不上那小小的淨根司。
祁時川不會騙我的吧?這荒涼的地方能有逃出去的出口嗎?
許安躡手躡腳的摸索着,生怕踩到了什麼不該踩的,朝近處的門內看去,正中央似乎還懸掛着一條白綾。
白乎乎的影子隨着幽怨的風聲搖晃,手中的火摺子忽然滅了,這可把鬼片裏的氛圍集齊了。
這標準的恐怖片劇情,許安能進去嗎,自然是不能。
緊了緊嗓子,暗暗壯膽,她猛然轉身拔腿就跑,腳上的鈴鐺不合時宜的響動起來,這是要嚇死人的節奏。
砰咚——
還沒跑到正院,許安似乎就撞到了個人,至於到底是不是人她還不能確定。
這驚險的一出,讓她心跳漏了半拍,腿有些麻木,神經緊張到了極致。
唰的一聲,順安劍出,冷輝颯颯的劍刃一瞬間便抵在了身前那人的頸處。
她吞咽了一霎,故作鎮定的壓了壓劍刃,「是人是鬼。」
雖聽着自若,可實際上腿不太聽使喚了,不然也不會寸步不移。
「白…公主,是我。」
「祁時川?你真是嚇死我了!」
聽到這鮮活的人聲,許安收回劍刃猛的向一旁的柱子靠去,「你怎麼走路都沒個聲啊,跟鬼一樣。」
「對了,我該如何出去?」
三言兩語絕不廢話,她現在只想立刻逃出去。
「請隨我來。」
祁時川轉身朝那牆落處走去,揮手划過一道月色白光,隨着光紋漸闊,牆中心幻出了一圈朦朧的洞口。
「此處是王宮最為隱蔽的靈關,從這裏出去便是群山萬壑,沿着那條小道一路走便是月華城,出了月華城往南行,過了雪峰便是西域與慕安、寒妖的邊界。記住,往南行,若反之,便是清玥、霧凜的邊界。」
「好,我記住了,祁時川,謝謝你,待我回了慕安,一定重金聘請。」
許安也不耽誤時間了,話還未落下,她便邁進了靈力四散的洞處。
娘、江爹、沈爹,我來了。
木頭、澤安、竹俞,等我。
祁時川神情恍惚的目送着那道身影,直到許安漸漸消失在眼前,他才回神。
欻——強大的靈力忽的從洞處衝出,許安剛站穩就被迎面而來的十幾縷黑霧撞了回來。
「我****!」
她破口大罵,莫名其妙連人帶錢的被那黑霧踹了進來。
祁時川眼疾手快將許安抵住,一個回身躲開了那群黑霧的襲擊。
「不好,是黑水潭關押的妖物。」
黑水潭關押的妖物?
許安定了定眼,抬眸打量,這熟悉的氣息,不就是這一路上遇到的墮魔嗎?
準確的來說,它們還未徹底魔化。
黑霧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