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在侍女亮亮的攙扶下,款步慢行,玉苑宮的石板路在她腳下延伸,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精心編織的陰謀之網上。
她看似神色平靜,然內心卻似洶湧澎湃的怒海,各種思緒相互交織碰撞。一方面,為計劃逐步順遂而暗自得意,那隱藏在心底的復仇火焰正熊熊燃燒;另一方面,又隱隱擔憂會有意外變數陡然殺出,將這一切毀於一旦。
她徑直朝着寢宮走去,踏入寢宮的瞬間,目光中寒芒一閃,恰似暗夜流星,決絕之意盡顯。來到床榻之前,那隻纖細卻仿佛蘊含無窮力量的玉手,精準地在床頭極為隱蔽之處,輕輕拉動了一條幾不可見的細線。
剎那間,輕微的機關轉動聲悄然響起,牆壁仿若被喚醒的巨獸,緩緩開啟一道暗門,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亮亮小心翼翼地攙扶着米莎,一步一步緩緩走進那暗門之中。米莎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節奏微微加快,既有即將直面仇敵的興奮與暢快,又有對未知風險的一絲忌憚與不安。
裏面的空間極為狹小,光線昏暗得如同濃重的墨汁肆意潑灑,壓抑的氛圍如實質般瀰漫,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空間,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只見皇上和劉公公衣衫不整、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往昔的威嚴與尊貴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兩隻被拔去了羽毛的鳳凰,落魄而又狼狽。
劉公公瞧見米莎踏入,雙眼瞬間瞪得極大,警惕之色如洪水決堤般溢於言表,心中暗叫不好,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生怕這玉貴人又要使出什麼陰險惡毒的手段。他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上前,用自己略顯單薄的身軀死死護住皇上,好似母雞護雛般堅定,同時聲嘶力竭地大聲喝道:「玉貴人,你莫要再得寸進尺!你已然將皇上害至如此境地,難道還不肯罷休?」
米莎卻仿若未聞劉公公的怒吼,只是不慌不忙地輕輕蹲下身子,動作優雅從容,宛如在欣賞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可心裏卻在無情地嘲笑這兩人的悽慘模樣。
她朱唇輕啟,聲音輕柔卻似裹挾着北極的冰寒:「劉公公,您這般激動作甚?我此番前來,並非是要取你們性命,不過是心中有些好奇,來瞧上一瞧罷了。
現如今,那二王爺葉天霖已然開始肩負起監國之重任了!不知皇上您對於如此這般的結局是否感到稱心如意呢?
且說呀,您的兒子葉天霖、南國師以及米莎我,可是站在同一陣營之中的喲!您之所以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全都是拜您那二兒子的出賣所賜吶!皇上,您此刻心中是否倍感自豪與驕傲呢?
哈哈哈……
更為重要的是,您那二兒子馬上就要對您的三兒子和四兒子痛下殺手啦!聽聞此訊,皇上您是否能心生歡喜之情呢?
皇上聽聞此言,氣得渾身劇烈顫抖,好似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吹滅,內心的憤怒如火山噴發,熾熱的岩漿瞬間將理智淹沒。他拼盡全身的力氣伸出手指,那手指顫抖得如同深秋里被寒風肆虐的落葉,直直地指向米莎:「你這無恥賤人,竟敢謀害朕,謀害朕的兒子,朕對天發誓,絕對不會饒恕你!朕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米莎看着皇上盛怒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心中想着:「皇上啊,你如今不過是我掌心的螻蟻,還敢如此口出狂言,真是可笑至極。
皇上還是莫要這般動怒,仔細保重您那尊貴的龍體才是。您就乖乖地在這兒待着吧,我會讓您親眼目睹您那所謂的大好江山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覆滅,看着您那些寶貝兒子們一個個如螻蟻般悽慘死去。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報應,要怪就怪你們害死了我的亞森。」
皇上怒喝道:「亞森?何人?」
米莎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那刺殺霖王妃失敗,被葉梓煜擒獲的黑衣人。你們這群惡徒,竟逼得他咬舌自盡!我恨你們!」
皇上驚愕道:「什麼?那黑衣人竟是你的情人?」
米莎歇斯底里地喊道:「沒錯!本想我佯裝被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