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環境,只可惜這次自己成了坐在裏面被審問的那個人。
雙手被手銬銬住,對於蘇醫生而言,這樣的姿勢何其侮辱。
她和肖勇之間隔了一道鐵柵欄,肖勇旁邊坐着的卻不是他那位行事魯莽的小徒弟,是個年輕記錄員,陌生面孔。
"抓我進來一整天,連口水都不給,我可以認為肖隊這是在故意虐待嫌犯嗎?"
語氣淡定,還有心思開玩笑,可見蘇懷確實一點兒也不擔憂。
肖勇在心中啐了口氣,他最看不慣像蘇懷這種囂張跋扈的權貴子弟。
仗着有點關係就敢胡作非為,如今落到他手裏,有她好果子吃的!
"安靜點!這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地兒!"
"我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聽到沒有?!"
倒是一旁的記錄員比肖勇還先開口,滿臉嫌惡。
肖勇很快就開始了審問流程,似乎還有些着急。
他舉起手邊的一張照片:"七月二十一日晚你在做什麼?"
"我記得肖隊不是問過我了嗎?我在自己家啊,有目擊者呢。"
蘇懷說的目擊者當然就是江漓。
肖勇一臉嘲諷和輕蔑:"是嗎?那為什麼有群眾舉報,你那晚十一點二十三分曾出現在距離受害者死亡地點一公里處的爛尾樓?"
說着,他搖了搖手中的照片,並示意身邊站着的警察拿給蘇懷。
聞言蘇懷心下瞬間瞭然,這位熱心群眾大概指的就是顧母吧?
果然,她看清照片後,上面的人確實是自己。
難怪肖勇敢這麼明目張胆抓她,想必顧家給了他不少便利。
看來顧家狗急跳牆,勢有魚死網破的打算。
只可惜顧家只派人跟蹤她,至於陳雨瀟到底有沒有出現在那棟廢棄樓中,除了當事人恐怕無人知曉。
蘇懷也是拿準了這一點,料想肖勇不敢真的對她如何。
"只是出現在距離一公里的地方,我又沒去案發現場,肖隊又怎麼敢肯定這件事與我有關?"
"況且..."蘇懷緩緩抬頭,半掩在黑暗中的目光尤其銳利。
"你們有證據表明我是去見了陳雨瀟嗎?"
肖勇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說,毫不客氣地回懟道:"那你為什麼要撒謊?!"
"誰想和殺人案牽扯到一塊?肖隊,我只是名普通醫生,這很正常吧?"
"那好,那你說說看,那天晚上你去爛尾樓做什麼?別告訴我是去賞月亮!"
因為他愈發癲狂的態度,蘇懷不禁皺眉。
本來在顧予住院這個節骨眼上還敢有人出來搞事情,她就已經很憤怒了。
這個肖勇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
緩緩閉上眼,她漫不經心道:"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
見她這副高高在上油鹽不進的模樣,肖勇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這是老子的地盤,別以為沒人能奈何得了你!"
對付像蘇懷這種富家子弟,肖勇知道不能來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對這群人來說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隨即他便對身邊那名記錄員使了個眼色。
記錄員瞬間領悟,從抽屜中取出鐵棍,同時關掉了房間中的錄音和監控。
"刑訊逼供?"
聽到動靜,蘇懷睜開眼便發現那人已經走到自己跟前。
"肖隊,你可要想好,這麼做的後果。"她先是望向肖勇冷冷地警告道,隨後又看着記錄員,"你也是,不想要這份工作,還是嫌自己命的太長了?"
記錄員是個小年輕,聽到這話明顯產生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