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永東市公安局中心區分局
肖勇昨夜整理案件資料一夜未眠,今早迷迷糊糊到局裏差點遲到。
剛走進辦公大廳,就聽見有人叫他:
"肖隊,局長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肖勇沒當回事,畢竟他經常被請去辦公室喝茶,局長對他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手拿着警帽,一手端着杯豆漿,他去局長辦公室就跟回自己辦公室一樣熟練。
"局長,您找我又有..."
不耐煩的聲音戛然而止,肖勇推開摩挲玻璃門的動作一頓。
他的瞳孔微微擴大,剛推開一半門的手徑直垂落,踏進去的半隻腳也收了回去。
玻璃門再次將他與辦公室內部隔絕。
肖勇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豆漿,他重重地"哎!"了一聲,緊接着弓腰直接將其扔在門外的角落裏。
擺正警帽後,這才挺直腰杆再次推門。
這一次,總算有點警察的樣子了。
"兩位局長好!"
他進去後,先是站在門口敬了個無比標準的禮,接着望向坐在會客沙發上的男人。
笑道:"蔣局,您怎麼來了?"
蔣局長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原木桌子上。
他手指着肖勇:"你小子,天天就知道給我惹事!"
一來就挨罵,肖勇也覺得委屈,自顧自地來到沙發旁,卻不敢像往常那樣直接坐上去。
他佯裝苦瓜臉,聲音幽怨:"我這才被降職,又怎麼您了?"
"哼!你沒怎麼我,你是得罪上面的大人物了!"
沒等肖勇狡辯,蔣局長繼續道:"我告訴你肖勇,別以為有點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不是皇帝,皇帝做事還有顧慮呢!"
"要是再不按規矩辦事,你就給我去馬路牙子上站崗!"
一聽這話,肖勇可不敢輕視,因為蔣局長可是真的有能力讓他去啊。
"到底怎麼了,您總得告訴我啊。"
蔣局長輕蔑地斜瞟了他一眼,然後側身,也像是生氣極了的無奈。
"陳雨瀟那樁案子,你知道為什麼局裏要取消你的辦案資格嗎?"
提起這個,肖勇的聲音變得不甘起來:"因為我行事魯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哪知蔣局長突然衝着跟前的桌面重重拍了一掌。
"錯!"
"是你明知不可為而為!"
"案發現場沒有任何他殺痕跡,我請問你,如果有人在那棟廢棄多年,滿是灰塵的大樓殺人,會不留下任何痕跡嗎?!"
"啊?!連灰塵上都只有陳雨瀟一個人的腳步印,你難道要給我說,兇手在殺完人以後又將灰塵復原,還是說她是被逼自殺的?!"
蔣局長是真的動了怒,原因無他,這個肖勇居然因為這一樁小案子,一連得罪兩位大佬。
如果那兩位真的生氣,恐怕連他頭頂的烏紗帽都保不了。
又更何況是肖勇呢?!
起初就因為得罪人,肖勇被取消辦案權,還被停職。
現在又因為得罪人,人家都直接把電話打他這裏來了。
其實昨晚蔣局長也一夜未眠。
他同樣在想,不就是一樁普通的自殺案嗎?
又去連夜翻看卷宗,死者只是永東中學的一名普通老師,社會關係簡單,沒有任何仇家,家庭背景也很簡單。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接連引出兩位省級以上的領導...
難道真的只是肖勇行事不顧後果,歪打正着撞上去的?
無論怎麼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