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天穹下,躲藏着這樣子一座奇怪的城池。
城中房舍挺多,整齊排列在了寬敞的街道兩邊,和那些奇怪的傢伙一樣,都很安靜。
站在這座城池中心大街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圍着三個很奇怪的物什,在談論着他們的所思所想。
除了他們這十來人,偌大的街道上,就沒再出現任何一個活物的蹤影,哪怕是一頭飢腸轆轆的小狗狗。
咯吱吱,一陣又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這座城裏的某一個地方傳了來。
眾人好似沒有聽到它們的出現,臉上依然保持着那一種很平淡的表情。
一塊又一塊七尺來長的石板,從街道上移了開,有條不紊地移向了,它們所熟悉的那個角落裏。
隨着石板的移開,那一陣奇怪的聲音變得更加明顯,似在告訴那些灰濛濛的雲朵,聲音就是從這地底下傳來的。
褪去了那一層石板的遮掩,這些機括之間的相互配合,更是到了一個非常和諧的地步。
一架又一架大型的弓弩,從地底下移了上來,銜接在了那三個怪東西的身後。
目送着那兩老一少,走進了那怪東西的腹腔之中,其餘的人站到了這三架弓弩的旁邊,就等他們仨檢查好裏頭所需的一切。
這幾個面無表情的傢伙,有着跟人相似的手腳和腦袋,卻無法自由地做出,它們所想做的另外一些事情。
它們像安放箭矢一樣,把那三根黑黝黝的樑柱,搭在了那一條比它們的胳膊還要粗的弓弦上。
那怪東西的脖頸上,翻出了一塊綠葉般的牌子,仿佛是在告訴那些,負責控制木甲大塊頭的人,可以將它投放出去了。
待那木牌翻回了那怪東西的體內,這些個木甲大塊頭才合作着,拉起了這一條笨重的鎖鏈。
咚的一聲悶響,替代了那些咯吱聲,成為了這座城裏的主旋律。
咻,當那鎖鏈從木甲大塊頭們的手裏松落時,位於前面的這一個怪東西,率先飛了出去,宛如一隻展翅高飛的黑羽鴿子。
剩餘的那兩隻黑羽鴿,緊隨其後飛了去,就像兩個隨從要去保護自己的主人。
站在地面上的這些人,並沒有多去注意城裏的街道,是否恢復了原樣,一個個跟看了次意料之中的熱鬧似的,誰也沒想着多搭理誰,轉身就走沒了個影。
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那三隻黑羽鴿會順利的,從這裏飛到目的地,因為在此之前,是成功試飛多三次的。
只是之前的那些試驗,都是載着個笨頭笨腦的木甲大塊頭,不是真找個人往裏坐。
他們之所以不去找幾個真人試一試,是他們認為這麼特殊的時刻,不能夠讓那些不會笑不會哭的木甲人代替,而應該由他們的門主和長老共同經歷一遍。
地處三宗九門一隅的火器門,成天就在忙着這種見不得人的破事。
和無所不能的賊老天相比,他們這群瘋狂的傢伙,就是沒試過被雷劈的滋味。
如果說海面上翻船,算是一種天譴的話,那老天爺可沒少禍害過他們。
除此之外,他們一族還算平安,就是無聊的時候太多了,多到他們其中的有些人,都快忘了自己究竟來自哪裏,又要去往哪裏。
神?不,永遠不會有人把他們一族,當成是神的子民,人們只會當他們一個個都是瘋子。
在黑羽鴿像根箭矢飛,到指定高度的前一會兒,趿拉在它尾巴後的那根樑柱,受了某種力量的排斥,直直地掉了下去。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砸死一兩頭牛,照理來說是沒多大問題。
可惜這根空心的柱子,就是沒有砸中些花花葉葉,一個個安靜地掉在了這寸葉不長的荒土之上,沒了一絲動靜。
鴿子們的目的地,是距離起點還算近的潮京城。
在那裏降落成功,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