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方醒的曹佑,一臉疲憊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的身上,早沒了那一套離開風梧山莊時的衣服,他的人也不是那個時候的他了。
這裏是哪裏?望了望那些沒有多高的小土堆,又瞧了瞧這附近的一切,只看到那麼一堆白光毛線,他仰身一躺倒了去,模樣像極了那個躲在毛線堆里的傢伙。
眨巴着雙眼看着那觸手可及的天穹,曹佑真嘗試着伸出手去摸了摸。
別的好東西沒有摸到,他倒是摸到了一顆坑坑窪窪的柿子。
隨手捏了捏,他發現這玩意丑是丑了點,還挺好玩的。
一個拋擲上去,曹佑想也沒多想一下,就睜開了嘴巴想要把它吞到嘴裏,哪知一堆臭毛線飛了過來,搶走了這顆柿子。
嘔,受不了這股酸霉勁,側身空嘔了一聲的曹佑,連忙坐起身來。
在他面前最顯眼的,依舊是那一堆毛線。
毛線?心底里只有那股唾棄的勁兒,曹佑卻沒能想一想這毛線跟他剛才見到的那種毛線,有個什麼一樣的地方。
這堆毛線是什麼怪物?沒有及時發現到那些躲在小土堆後邊的小蚯蚓,曹佑稱手的物什沒有找到一樣,也就不敢貿然上去探一探那玩意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愣坐了老半會兒,又想起了那顆被搶走的柿子。
一計冒上心頭來,不懂事的曹佑又伸出了他那髒兮兮的小手,在腦袋上方摸下了一大堆五光芒亮的柿子。
誤以為自己是坐在某棵柿子樹的旁邊,這臭小子一手往前面那三個方向丟了去,一手偷偷地抓住了這顆昏暗些的柿子。
如他所願,那一顆又一顆被他扔出去的柿子,挨個都遭了那些毛線的包裹,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自以為人家的毛線再多,也有用光的時候,曹佑繼續一手丟着身旁的柿子,一手讓這顆柿子往他嘴角邊移動了一點。
每當他扔出去一顆柿子,他這看似正常的軀體就會變小一點,周圍的一切也會莫名地變大一些。
「住手!咳咳咳……」
一個如笨鍾般的悶響,突然從那堆毛線里跑了出來。
可惜,這個聲響來得有些晚了點,沒能及時阻止住曹佑那張惹事的小嘴。
老頭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不是去抽曹佑兩耳刮子,而是伸長了手毛,去擒那一顆被曹佑咬了一小口的柿子。
柿子?那分明就是一個,在孕育着新生命的天地,怎麼能夠說吃就吃了。
那可是希望!有了個希望,石頭都能發芽。
沒有希望的話,嫩芽都得悶死在石頭裏。
咕嚕,咽下了這一小口柿子皮的曹佑,又見得兩旁的高山變成了小土堆。
只不過,他和那老頭相比,倒成了個牙牙學語的小嬰兒。
那老傢伙從腦袋到腳踝,到處都是些白光毛線,一點兒活人該有的姿態都沒有。
若不是人家怪喊了一聲,曹佑只當那是一堆生錯了地方的白線芽。
有那麼一小會兒,曹佑想着自己要是哇哇哭鬧幾聲,能不能引來個仙女般的姐姐,來哄一哄他這個小嬰兒。
真能那樣的話,他倒不介意充當一會兒,爬錯方向的小嬰兒。
「咳,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蠢事嘛?這可是浩瀚星河裏,幾百億年才能夠孕育出來的果實,主宰者們都不捨得吃一口,你倒想撿個現成了!」
氣得自己半死不活的糟老頭,恨不能將曹佑吊起來抽打一頓。
生氣歸生氣,他也清楚被曹佑吞進肚子裏的那些是回不來了。
一個爬站起身來,老頭居高臨下地指着手裏,這顆受損的天地,冷冷地跟曹佑說道,
「既然是你壞了的事,理應由你來承擔相應的罪孽。只要你把它修好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