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臨世,能否切開這一道攔下他的高牆?
五官受琴音所擾的張曻蠡,還不能夠開闢出那一種神鬼莫測的第七感,行走在這條寂靜的大街上,他目所能及的是一片正常。
這種正常,在身經百戰的張曻蠡看來,倒成了種很不正常的事情。
誰會跑來解開,他這個正常的疑惑?
妙白珏!那個同樣身陷於此的劍神宗子弟。
披頭散髮的妙白珏,拿着他的那個黑芒邪劍,襲向了長劍在手的張曻蠡。
「眾生皆受五音之律、五感之象所惑,彌足不前也難逃身殞形消之苦,何妨不以及時行樂為人生之福,看淡世間百態為苦海行舟之樂。」
同一時間困住了妙白珏,和張曻蠡這兩位高手,尹伯期居高臨下地望着站起身來的姬綱,心知經過他的忘憂之音開導,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會再那麼容易感受到痛苦了。
一個面具而已,卸下就卸下了,又不是奪走她的三魂七魄,讓她連人都活不成。
「人內心的情感是很複雜的,就算你幫我封印了它們。當有一天我再見到,那些令我感到痛苦的牲畜,我的痛苦只會變相增多。」
感激之餘,淚痕未消的姬綱,頭腦里還能清楚地想到這麼個道理。
尹伯期是個什麼來頭?她不感興趣,一心只想着今夜過後,明天的痛苦還是會來到她的身邊,踐踏她那弱小的心靈。
「那是你還未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你會覺得夏侯巍跟別人不一樣,甚至比我還要特殊一些,那只是你在最無助的時候,將他當成了你往前眺望的長城高樓。故而,你還是會在某個時刻,再次感受到那一份掩埋多年的痛苦。既然如此,你何不大膽地去追尋他,了解他那個人又跟你有着什麼樣的殊同?他若能接受了你,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痛苦了。」
言語中略有些醋意的尹伯期,也不管姬綱那白皙的小臉上,為何會多出一份驚訝來,忽悠着她去找夏侯巍的晦氣。
尹伯期相信,只要夏侯巍真的不是,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人家是有足夠的能力,去開導她這個迷途的小羔羊。
「他在哪……」
微微攥了攥粉拳的姬綱,真箇相信起了夏侯巍,會給她一個更為安全些的解釋。
她是一個殺手,一個刺客耶!
怎麼能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想着些自己的事情呢?
難道就不怕眼前的尹伯期,是一頭躲藏在黑暗深處的惡魔,會在她最沒有防備之時,突然將她吞下肚子慢慢回味麼?她不會!
尹伯期的琴音太強大了,連他自己都無法自拔,何況她這個一度徘徊在痛苦邊緣的可憐之人。
「在你心裏!循着你面前這個方向而去,短則三天長則半月,你會遇到他的。說不準,其實他也在等着你的出現,等着你去融化他體內的那座冰山。」
話裏有話的尹伯期,隨手指向了離得霸刀門,不算很遠的槍王宗。
槍王宗?那裏可是夏侯巍的老家耶,去他老家找他多好的事兒呀,說不定還能碰上他家的親戚。
「……」
淚目含羞地望向了,尹伯期所指的北方,姬綱明白那裏是什麼地方,也聽說過一些跟夏侯家有關的事情。
徒留下一抹淡香的她,跑離了尹伯期的靈識覆蓋範圍。
她要去哪裏?也許是槍王宗,也許是她的心裏。
「呵,白羊!你什麼時候學會給別人牽紅線了?夏侯巍自己都還九死一生呢,讓那姬綱去找他,不是擺明了讓夏侯巍,前顧後盼多一分牽掛麼。」
這人的到來,讓尹伯期為之震驚。
他來做什麼?三宗九門這麼大,他這個島主自然是吃飽撐着沒事做,出來散散步啦。
「暗靈盟那麼大,你們成天不是說着要瓦解掉麼?我這是順了你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