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輕易流出眼淚來的賴大將軍,這一次痛苦地哭了。
相比於那些令人羨慕的榮華富貴,他更希望那些,從他眼前死去的士兵能夠活過來。可惜世道無常富貴由命,很多事情不是賴中金所能夠改變得了的。
啊,毅然拿出了這一把位列二十階的炎凝槍,賴中金一個縱身,從馬背上躍向了,那個深不見底的窟窿洞。轟的一聲悶響過後,是整座王城揚起了一陣塵灰。
若要說沒了蹤影的賴中金,在這裏做過了些什麼大事,可能就是搞出了,這麼一個橢圓形的地底巨坑吧。
呼,太過於安靜了。剛才還哭喊聲不斷的王宮,這會兒什麼異樣的聲響都沒有了。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為得是什麼,還活着的他們,既找不到那黑袍人的身影,也找不到賴中金等人的氣息,仿佛一切早已註定好了。
不曾相信這一切沒有發生過的帝尊,也是這殿堂之中最生氣的傢伙,沒有之一。
在帝尊的認知里,敢在這麼喜慶的時候,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一定和那個藏污納垢的組織有着脫不了的干係。
殊不知,那幫傢伙今晚也在忙着過節,哪裏有空跑來王城這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拿着個窄口粗腰白瓷酒瓶,從寨子裏走了出來的妙白珏,費了不少時間,才在這哨塔樓頂上,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夏侯巍。
在這等寒夜之下,什麼熱鬧都不摻和,是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大哥,你不喜歡喝酒嘛?為什麼大家都在喝酒吃肉,你卻要一個人坐在這裏,不會是……想家了吧……」
定了定神,妙白珏高舉着手中的酒杯,對着上方的夏侯巍說了一聲。若不是考慮到那樓頂空間狹窄,他也想要上去坐一坐。
「……」被妙白珏這話勾起了些許回憶,沉默不語的夏侯巍,並沒有回過身,去看一看醉醺醺的妙白珏,而是這樣子望着那遙遠的星辰彼岸。
這裏到槍王宗,卻也沒有多遠。
不過,夏侯巍並不想再回到那種地方去。沉醉在過往的記憶中沒多久,冰冷着個臉的夏侯巍,就從遠處那婁州城所在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平時,他所接觸到的那些傢伙的氣息。
「咦?難道有什麼情況?」
隨手將酒瓶子丟開了老遠,不知道夏侯巍跑哪裏去的妙白珏,儘管頭腦還沒有多清醒,但也還是忍不住懷疑了一下。
一個閃身往這樓頂上站了來,妙白珏又多眨巴了一下有些迷糊的雙眼。
奇怪,真的很奇怪,他們幾個今天晚上,也沒有跑去摻和什麼擄人放火的事情,為什麼那婁州城會有火光出現呢?
難道,是盟主他們偷偷跑去放火劫掠?瞬間清醒了不少,妙白珏也不多關心一下自己,還有沒有靈器可以使用,就循着那火光而去,自信夏侯巍一定會在婁州城裏。
「……」遲了一步趕過來的夏侯巍,活人沒有看到幾個,死人倒是看到了好幾十個。
讓他稍微在意一些的,是不遠處那幾個不大不小的土坑。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裏在剛才一定出現過傷亡慘重的戰鬥。
憑他對盟主的實力評估,是不認為那個老傢伙,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人家婁州城破壞成這樣子。這一處的案發現場還沒搞個明白,夏侯巍一連就感受到了另外幾道奇怪的力量。
看來這幫傢伙,是蓄謀已久了,要在今天晚上大動干戈。
想要看一看曹天,如何應對這種不一樣的對手,夏侯巍不等妙白珏追上他的腳步,就又一個人往這一邊跑了來。
如他所料,霸刀門主曹天也遇到了個不一樣的對手。那物什所持有的力量,完全不是夏侯巍所喜歡的。站在了這樹梢頂端的他,安安靜靜地看着曹天,就像在看着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既然有膽前來,為何不敢現出身來與我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