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這幾顆澀果子的曹佑,那心底里是一萬個不樂意。
開什麼玩笑,讓他拿着這麼把連雜草都砍不掉的生鏽小斧頭,去砍那麼大的一棵樹,那不是浪費時間麼。
真有那麼閒,他還不如花點心思想一想霸刀門的入門刀法呢。不過話說回來,看着這一片鳥語花香的天地,他的心情倒是沒有多大的不好。
「渾小子,你可明白你眼下在做什麼?坐在那草堆里,你是一輩子都不會有長進的,更別說救你爹娘了。」從這一道和天地同樣顏色的門裏走了出來,還看到曹佑在一旁坐着的鮫海,那是滿心的不歡喜。
他原以為曹佑會在鬧完小脾氣之後,稍微拿着那小斧頭砍一下樹做個樣子,沒想那渾小子連離開一下那位置都懶得離開,估計昨個夜裏撒尿也是沒有走遠。
娘親?停下了嘴中咀嚼這澀果子的動作,低垂下腦袋來的曹佑,不由地想到了娘親平時的笑臉。記憶中關於她的一顰一笑,反倒讓此時的曹佑異常難受。
是呀,當初他要是能夠強一些,估計現在也不用在這種地方聽着個老傢伙嘮叨了。顫抖着站起身來的曹佑,看着自己這雙被那些澀果子染了個黏糊的雙手,久久沒有言語。
「……」不打算再說曹佑些什麼,鮫海轉過身往這一道門走了來。他想着鶴松那老無賴現在應該在忙着,傳授給軒轅伽更難以理解的法門,故而,鮫海料定這天下年輕一代中的翹首,恐怕非那軒轅伽莫屬了。
往前走着走着,鮫海又停了下來。他在等着,等着曹佑多少能夠想明白一些東西。如果這個年紀都不曾有過什麼特殊的經歷,又談何在未來那暗流之中早些出人頭地。
「師公……」微微抬起小腦袋來的曹佑,目不轉睛地往前面呼喊了一聲。他這一聲遲來的話語,頓時就讓鮫海側過了腦袋來看着他。
「什麼事兒?」假裝面無表情的鮫海,並沒有想着去揣測曹佑的心思,而是在這種竊喜之中得意着。
鮫海尋思曹佑是想通了尋常小孩子沒有能夠及時想通的事情,心底里還是有些期待的。然而,期待之餘,多數都伴隨着失望。
「這些澀果子太難吃了,有沒有其它吃的東西。」曹佑還沒明白鮫海最想要聽到的是什麼話,只想着先把自己這空蕩蕩的肚子給填飽。
至於說砍樹的事情,還是需要慢慢計較的,不能着急。但他不想着着急,鮫海那老傢伙可是愁煞了個腦袋。
「老夫這裏不是你們曹家大院,沒有那麼多山珍海味。你要是吃不習慣這種山野之物,那就自己找吃的東西去。」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鮫海,這一次沒想着停留,而是大步往前走了去,徒留下曹佑一個人,在這個青天綠葉之中四處張望。
說是躲遠了去,其實鮫海這傢伙剛一穿過這道門,就躲在這門旁透過這眼孔看着裏頭的曹佑。
鮫海覺得曹佑除了面容有幾分像曹天之外,並沒有繼承到曹天那種天降大任的擔當,而是過於矯情了。
想他鮫海這麼大的時候,可是熟讀了無數先賢遺留下來的典籍,進而開始了對於未知領域的探索。
不悅之餘,鮫海更多了些擔憂。
他不是過分地擔憂曹佑最終會敗於軒轅伽的長戟之下,而是擔憂他們這些年輕一代的小傢伙,無法擁有那種對決的機會,畢竟未知的暗流早已涌動,誰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着見到明天的晨光。
「……」將目光從四周收了回來,不認為這天地有什麼其它好吃的東西,略有些不願意地拾起了這麼一小顆澀果子,曹佑終究還是將它給擱在嘴巴里咀嚼了起來。
無聊的時候,他還是會稍微去看一下那小斧頭幾眼的。許是沒有人來陪他玩,太過於無聊的他,鬼鬼祟祟地往這小斧頭旁走了來。
咦?這破斧頭比想像中的要輕耶!不過,用它來砍眼前這麼大的一棵樹,那不是真正的無聊麼。
一個小聰明勁兒襲上心頭來,曹佑隨手就將它丟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