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徐師姐親手編織而成的這頂帽子,曹佑覺得自己的腦袋好綠呀。
很想要將這些枝葉甩掉,他又擔心那樣子,會傷了徐師姐的心。跟在這倆匹馬的身旁,曹佑一副快要中暑的樣子,走起路來慢吞吞的。
遠處那些個挑夫見了他這模樣,哪會認為好笑呀,不就是頂遮光的綠葉帽子麼。不過,他們還是笑了。
「小師弟,你真不一起坐上來嘛?」
舒舒服服地坐在這匹棕毛馬的背上,徐丹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了一下垂頭喪氣的曹佑。
她很想要弄清楚,為什麼曹佑既不想跟曹三伯,坐在一匹馬上,又不願跟她坐在一起呢。
「不用了,你看東州城都快到了。」
重重地呼了一口濁氣,曹佑怎麼會不喜歡,抱在徐師姐的身後呀。可他想要那樣子玩,那匹該死的馬兒,卻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抬起手來指了指東州城的所在,曹佑走得更是慢了些。
「好吧,那這些水給你喝,你別中暑了。」
忘了現在已是臘月光景,徐丹琪抿了抿嘴,不再來讓曹佑坐到馬背上來。
微微伸長了手,她從這個包裹中取出了一個水袋,遞到了曹佑的肩膀旁。
「……」
接過了徐師姐遞來的這個水袋,曹佑並不着急擰開蓋子喝上幾大口。多看了一眼東州城所在的方向,其它好東西沒有看到,他倒是看到了不少煙霧。
這大白天的,誰家煮個飯弄出那麼多的灰煙呀。
「這會兒,城裏頭有人在燒房子,你們三個還是走慢一點好。」
來無影去無蹤的歐桓,因了身高的關係,看到的東西還真和曹佑有些不一樣。
在他對曹佑的了解中,曹佑還不具備,這種帶領別人救火的聲望。一個人想要讓別人更多地相信他,莫過於在別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多出手幫忙。
「燒房子?我們現在腦袋上也沒有一片瓦,跟房子被燒了,沒什麼區別吧。」
不大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曹佑自顧嘀咕了一聲。和他這不諳世事的態度相比,曹三伯可是激動多了。
「不好!少爺,城裏起火了……」
隱隱聽到了曹佑的碎碎念,睜大了雙眼的曹三伯,巴不得長了翅膀趕回去,又不想着跑回去。
往城裏跑吧,他多少能夠探聽到些,關於邢鑫那丫頭的事情,可也會讓曹佑跟着深入險境。
後悔驚呼出這些話來,曹三伯老當益壯地往前奔沒多遠,又勒轉馬頭跑了回來。
「大叔……我們該救火嘛?又該怎麼救?」
曹佑不希望曹三伯有這種擔憂的表情,期盼着大叔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大叔,師傅,三伯,他們三人對於曹佑來說,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起碼現在是這樣子的。
「你們曹家現在能調動多少人呀?少於一千的話,我看還是不去參與好,因為那些縱火的傢伙,已經混進人群中逃遠了。」
眨眼間便數明白了那些煙霧的數量,基於目前的狀況,歐桓沒有想着給曹佑出些主意。
他猜想這裏頭的事情,十有八九和夏侯元有關。
「三伯,我們家現在有多少人?」
手癢的曹佑哪肯放過這種事兒,連忙詢問了一下曹三伯。走在他們仨前頭的那些百姓,紛紛不知所措地緩下了腳步,生怕城裏頭有賊寇正在逞凶害人。
守在那城門口的士卒,一個個哪敢跑去救火呀,只想着那些火燒快一些,最好在管事兒的來臨之前,就把能燒的都燒得一空二淨。
「算上少爺你和我,一共也就一百二十人。」
還不知道曹天他們去了永宜城,曹三伯努力地思索了一下,便將心中這個數目,告訴給了曹佑和徐丹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