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這棵大樹旁躲了來,曹佑只見三三兩兩的莊稼漢,被當做牲口囚在了一個竹製的牢籠之中。
牢門旁不時有個扛着刀刃的小嘍囉在張望着,一點兒也不擔心裏頭的人能夠逃出去,卻擔心有人會來救走他們。
意圖不軌的傢伙沒見着一個,這小嘍囉倒是見到了他的同類。一個腦袋上包着條紅巾的傢伙,好似小頭目一樣,在一小隊嘍囉的陪同之下,趾高氣揚地往這小山坡上走了來。
「各位鄉親父老想好了沒有呀?這餓肚子的滋味,你們也是嘗過了。如今仍舊有兩條路擺在你們面前,一條是繼續餓着,另一條便是隨了小爺上山入伙。」
小頭目隨手一揚,就見身後這幾個跟班,挑出了些饅頭菜餅。這些物什一出現在莊稼漢們的眼中,頓時引得他們紛紛往牢籠邊沿而來。
「我入伙,我入伙……」
餓得只剩幾斤骨頭的這位老大爺,有氣無力地搖了搖手,很想要討點兒菜餅填飽肚子。
得他這一哀呼,便有不少人也覺得撐死,總比餓死強一些,哪還有心思惦記着家裏老小呀。
「嗯,把想要入伙的傢伙從裏頭拉出來,其餘的繼續關着。」
對這麼個結果感到十足的滿意,小頭目揉了揉手中長鞭,就等有些不長眼的傢伙趁機作亂。
「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
這幫餓了兩三天的莊稼漢,一得了個從牢籠里出來的機會,徑直往這幾擔粗糧旁邊撲了來,一副飢不擇食的可憐模樣。
有些個吃得太快了,沒有被餓死,差一點就被噎死。而有些爬得太慢的,只能撿起地上那些碎屑來吃。
「哈哈哈……」
那小頭目沒有笑,這群小嘍囉倒先笑呵起了,這些曾經四肢發達的傢伙。
看着眼前這些個狼狽的鄉親,他們一點兒羞惱都沒有,反而覺得自己比他們高尚多了。誰讓他們那麼倔強來着,活該餓死。
有幾個嫌自己喝了太多的井水,毫不吝嗇地解開褲腰帶撒起了尿,想要用這些尿液幫他們這些鄉親父老解解渴。
「……可惡!」
受不了這種場面的曹佑,氣得咬牙切齒,召喚出龍魂刀來,就想跑出去教訓一下,這些欺軟怕硬的牲畜。
哪知他的人還沒衝出去呢,就察覺到肩膀上襲來了一股力道,扣得他無法往前多動半分。
「你能救得了他們一時,也救不了他們一世。今天救了,明天他們還是會被抓回來的。」
撒開了按在曹佑肩膀上的手,歐桓漠然地瞧着這些為虎作倀的傢伙。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幫叔叔伯伯被欺負呀!」
往這樹根旁坐了來,曹佑不明白大叔為什麼要這樣子,放着不管。難道因為天底下有那麼多的不公平,就任由更多的不公平出現嘛。
真是那樣子的話,他還不如從此以後都不拿出這把龍魂刀,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算了。
「小娃,你這麼想管,不如成了他們家大王呀,到時候想救多少人就能救多少人,想罰多少人就罰多少人哈。」
笑呵了幾聲,越老這老不羞,忙着給曹佑出了這麼個主意。
是吧,這天底下能夠主宰別人生死的,無非就是那些高坐於殿堂之上的王親貴胄。
只要成了王親貴胄們的當家人,不怕管不了那麼多閒事。
「大王?那怎麼才能成為他們家大王呢,總不會是跑到他們面前,大喊一聲『我是你們大王』吧?」
小臉上雖少了些苦惱,但曹佑還是不大明白,師傅這話裏頭的意思。離得他不遠處的這個小區域中,哀嚎謾罵戲謔聲,悠悠揚不間斷。
「那臭小子的想法,和我們總是有些差距的,只希望他過兩天能夠回來吧。」
聽着甄庸大老遠跑來報個消息,曹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