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距離朱雀門越近,他就緊張的越厲害。
馬蹄「嗒嗒嗒~」重重的敲在石板路上,似乎也敲打在了白拜的心上。
仿佛這馬蹄聲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節奏,而是一種壓迫,一種無法逃避的緊迫感。
韓冰撩開窗戶上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前面就是朱雀門,馬上就要排隊出城了。」
韓冰這一句話更像是催命符一般,讓白拜身上的那股緊迫感也達到了頂點,他整個人現在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
白拜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牧公子,老夫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老夫還能回到新北國嗎?」
「白主教,你……」
我剛想開口安撫一下白拜,誰知馬上就被韓冰打斷。
「別整那文縐縐的,你這不是在懷疑你自己,你這是在質疑本幫主的能力,少說點屁話,什麼事都沒有。」
韓冰一句話直接讓白拜破了功,他直接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我知道這是開始排隊出城了。
我的心也不由得有點緊張了,倒不是害怕被抓,主要是想起了韓冰那句「有我在沒意外」。
他那張烏鴉嘴,越是他篤定的事情,總是多少要出點意外。
這時我的左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嚇得我一激靈。
我轉過頭,看到是白拜握住了我的左手。
「你有病啊!?」我忍不住罵道。
白拜側着抬起一半頭,試圖對我擠出一個笑容,他的嘴角勉強上揚,卻無法形成自然的弧度,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扯,僵硬而扭曲。
最終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小聲對我說:「牧公子一定也很緊張吧?」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我緊張個屁,我緊張,簡直是有病。」
「嘿嘿嘿嘿~」他發出一串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聲。
我厭棄的瞟了他一眼:「見鬼了真是……」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亂。
有城防軍的呵斥聲,有小商小販的叫賣聲,有馬夫揮舞馬鞭的聲音,有小孩的哭鬧聲,還有普通老百姓討好的叫着「軍爺」的聲音……
此刻,我們的馬車也慢到幾乎停滯,白拜又想來抓我的手,被我一把拍開。
好在很快我們的馬車又快速走了起來,我把帘子撩開一條縫,外面已經是城外的風景。
馬車越來越快,天翊城的城牆在我眼中逐漸向後退去。
白拜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坐直了起來。
馬車又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漸漸的停了下來。
「走,下去透透氣。」
韓冰說完率先下了馬車,然後我和白拜也跟在後面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了一處山腳下,抬眼望去,近處的低矮樹木和灌木都被砍了個精光。
臨近寒夜,封國的老百姓都在準備過冬物品,柴火是其中最重要的。
在這種生產力的時代,燒水做法,生火取暖必須都需要柴,沒有柴,水都喝不上一口熱乎的。
糧食種下去,到了年底總會有些收成,但森林這種東西可不是一兩年就可以成柴的,而且會越砍越少,在這個時代幾乎等同於不可再生資源。
小時候看電視,經常能看到一個老漢背着斧頭去深山裏砍柴,當時就很疑惑,為什麼砍個柴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不能在家附近砍嗎?
其實都是被現在到處有草有樹給騙了,穿越到封國後才知道了,不跑那麼遠是真砍不到柴啊。
這就是為什麼「柴米油鹽」裏面柴排在第一位的原因。
現在我站的這個地方,一眼望去都看不到一棵樹,那幾匹拉車的馬也只能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