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手的身形在風沙的裹挾下時隱時現,衣袂隨着騎馬的節奏飄揚,如同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
這幅景象,就像是一幅攝人心魄的油畫,將荒涼與勇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這讓我不禁思考了起來,那疾行的騎手,究竟是在追尋自由,還是在逃避命運的束縛?
是命運的安排讓他踏上了這條路,還是內心的渴望驅使他勇往直前?
這一抹渺小的身影如同一抹永恆的剪影,刻印在了這自然與文明不斷碰撞的時間長河裏……
就在我看着這幅美景,心中無限感慨之時。
韓冰拍了拍我的肩膀:「很美吧?」
我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那你有沒有感覺他好像在一直跟着我們?」
聽韓冰這麼一說,我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點意思。
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前,這個騎馬的身影就在外面出現過。
只不過後來他的身影被連綿的土丘遮擋,再後來又遇到了演戲的那伙人,便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當他是一個路過的過客而已。
「別亂想了,或許人家只是恰好和我們同路而已。再說了,他就單槍匹馬一個人,還離我們這麼遠,又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我對韓冰說。
「距離遠才更可疑,他可能知道我們的底細,而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所以他才遠遠的跟着我們,或許他在等待着他的同夥?」韓冰還是滿臉懷疑之色。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人家恰好和我們順路,但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也不敢離我們太近,所以才這樣遠遠的與我們並排而行。」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要真是害怕我們,以他的速度,應該早就把我們遠遠甩開了才對,但我們一個時辰之前就見過他,中間我們還停了一會,他現在居然還在和我們並排而行。難道這不可疑嗎?」
「額……那有沒有可能是另外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這個人和我們一個時辰之前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畢竟距離這麼遠,人和馬的細節我們都看不清楚。」
韓冰看着窗外搖了搖頭:「我看不像。」
在幽谷迴廊中,太陽落下和升起的那一段時間裏,天氣還比較涼爽,但太陽升高之後,氣溫也會隨之升高。
用前世的話來形容就是晝夜溫差很大。
但在這裏,白晝期間沒有黑夜,所以就是太陽升起和落下的時候涼快,升高就熱。
現在臨近中午,氣溫已經熱的讓人難以接受。
而且幽谷迴廊中的熱還不同於一般的熱。
這裏的酷熱是一種幾乎有形的存在,一種可以被感知、被觸摸的存在,它緊緊包裹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膚,讓人無處可逃。
就連空氣都因高溫而扭曲,遠處的景物也在熱浪中變得模糊不清。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趕路,坐着馬車也不行,因為馬也受不了。
我們只好找到一個峽谷停下來休息。
這峽谷兩側的岩壁蜿蜒扭曲,如波浪那般起伏,幾乎遮蔽了所有的陽光,只剩下為數不多的縫隙。
陽光從峽谷頂部的這些縫隙中灑落,形成一道道光柱,讓這片峽谷中的空地宛如一個夢幻般的舞台。
風從峽谷中吹過,與兩側的岩壁相互作用,交織成一種獨特而悠長的共鳴,如同低沉的號角聲。
同時也讓峽谷中變得異常涼爽。
疲憊的眾人都從悶熱的馬車車廂里出來,感受着幽谷迴廊中這難得的涼爽之地。
胡馬雖然擅長長途跋涉,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也都累的氣喘吁吁,躺在地上不肯再動。
第225章 難耐的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