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安冷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讓我聽聽你所謂的『別無選擇』是什麼意思。」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要透過江以遠的內心看穿一切。
江以遠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無奈與痛苦,她艱難地張開口,語氣中飽含着無盡的歉意:「對不起,師父……我真的不能說。」
聽到這句話,周靜安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其中滿是對江以遠的失望與痛心。
她無法理解自己最心愛的徒弟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聲音顫抖地質問道:
「以遠,你怎麼能這樣?
你究竟為何要和大皇女勾結在一起?
是為了名利嗎?
可你根本就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啊!」
她的目光緊緊盯着江以遠,試圖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解釋或答案,但江以遠只是默默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周靜安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江以遠為何會突然違背初心,甚至對她有所隱瞞。
而此刻的江以遠,內心也是無比煎熬,她知道自己讓師父失望了,但有些事她實在無法向任何人訴說。
「對不起師父,我可能要連累你了。」
江以遠垂首站在書房中央,面無表情地看着地面,語氣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只有她攥緊的拳頭,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周靜安聽了這話卻是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混賬,我是怕你連累我嗎?
若我真怕你連累,當初你隱瞞真實身份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我就不會替你隱瞞!
江以遠,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
江以遠沉默不語,她知道師父對她很好,可有些事不是一句「好」就能解決的。
「我不追究你的來歷,不追究你的過往。我看重的是你有一顆純粹為民的心!」周靜安痛心疾首地道,「可如今你卻做出這等蠢事來!」
江以遠見師父如此激動,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但還是硬起心腸說道:「師父,我意已決。」
周靜安看着眼前這個固執己見、油鹽不進的弟子,忽然覺得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原來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又怎麼還能指望結果是對的呢?
周靜安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撐在桌子上,穩住身子。
「罷了,罷了,你走吧,就當我這些年看錯了人。」
周靜安臉上滿是灰敗,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
江以遠收回下意識伸出的手,深吸一口氣後,跪在地上給周靜安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江以遠決絕地起身離開。
周靜安早就背過身去,不看江以遠。
等江以遠離開後,她才轉過身。
若是江以遠沒走,就可以看到周靜安佈滿紅血絲的眼,和臉上的不忍。
另一邊,君芊灼得知這個消息後,雖說心中十分惱怒,但還是能夠勉強接受的。畢竟她早就料到江以遠會對她出手,因此倒也沒有太過憤怒。
當然,君芊灼可不會輕易地放過江以遠。她深知自己必須要採取行動,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起來,江以遠這一次也是病急亂投醫。
她和大皇女合作,真正着急的人並不是她君芊灼,而是君蘭。身為君蘭的利刃,與皇女勾結,這利刃就容易噬主。
以君蘭的性子,這樣的利刃,她寧肯不要。
君芊灼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局勢如何發展。
同時,她也在暗中謀劃着下一步的行動,準備給江以遠一個狠狠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