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對龍息燈組成的眼睛裏頭竟然流露出追憶之色,亞希伯恩知道,那是藏在他機體背後那個老東西的靈魂在作祟。
「那幾個最強的位階便做出了自己向着神明的嘗試。」一說着,但在亞希伯恩的耳中,那些話全都像是被紊亂了,每個字都很正常,他能聽見,卻沒有一個能理解。
他的認知被混亂了,掌心的銀絲振動,「博論者」在混亂他的認知。這些嘗試受到了「博論者」的見證,認可,其中的偉業甚至取悅了這位神明。
讓祂都甘願透過其他神明的領地來干涉這一份嘗試的結果。實在太瘋了,為了這一份本質,祂是什麼都顧不上了,莫非其他神明都懼怕的時光侵蝕,祂還要主動接近,只為得知其中的真諦?
亞希伯恩越想越覺得可能,這畢竟很符合祂的行事邏輯。作為求知的象徵,邏輯也是祂的領域。
忽然,他聽懂了一的話,一說道:「聖約翰利用均衡之手,分別討要了那幾位最強大位階靈魂的一角,製成了好幾個機偶,時過境遷,其中零件改變,但核心卻始終未變。而這些機偶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儲存神明的權柄,不是弱化為詮釋,而是實實在在的權柄。」
亞希伯恩頓時明白了為何「博論者」要當守秘的見證人了,一個嘗試尚且如此,其他的嘗試該何等震驚?
只希望他所處的這一次關於「時序」和「夢境」的嘗試,能從「博論者」手中再拿些好處吧。現在他也明白青染的安排了,他是水泵,人家就是個瓶子啊。
「所以秘首和裁判官都切割了自己靈魂的一角,對嗎?」亞希伯恩猜測道,青染自然不用說,能培育出位階,手上抓着無數位階道路的人,他才不相信對方沒有能力傍身。
至於泠,他更多才是猜測。破綻和痕跡實則很多,倒不如說她在行為上處處都沒有遮掩。她的秘密他不願多深究,她一直都是如此光明正大。
一點頭,他關於聖約翰的記憶只到了他邁上了那極高的位階寶座。其後的歲月,他並不知曉,只不過那些計劃的內容大致是什麼,這些機偶到底承載着誰的一角靈魂,他還是知道的。
亞希伯恩長嘆,從帝國時代末期到現在,三百多年。她們都三百多歲了,很是漫長的時光,到底如何才能渡過?《世界的分區》成書大概如此,一遍遍流蕩於世間,熟識之人一個個的離開,該多孤獨?可是她還是放不下成全自身位階之上的願望嗎?
冬神,冬神!他思想着這個地下民們膜拜的神明,祂到底是誰?無根的神明諭旨,神明典籍到底從何而來,還是說,那亦然是夢境中記憶的裁剪?
不對,不對,高塔說的是對的,那確實是祂的神座,失落之地也是神明遺蹟。
冬神,冬神,多麼偉大的一種嘗試!以凡人之巔登臨,要從完美交匯的神明領域中奪得一片領地。何等大膽,何等瘋狂?冬神的傳人,恐怕她的嘗試便是冬神,深埋於凍層中的一切恐怕就是祂的秘藏和眷屬。
變成權戒的黑劍,又是什麼?恐怕一切和「因素模」脫不了關係。
「我很好奇,經過三百多年時光,以聖先知的一角靈魂,就算是機偶之身,登臨位階恐怕也不是難事吧。為何還要和青染小姐合作,甘心成為容器?」亞希伯恩沉吟片刻,問道。
一面露思索之色,為什麼呢?這個問題這些年來,他時不時思考這個問題。但所有秘學會的元老都會給出一個統一的答案。
「願望,我們的願望就是代價。秘首用她的位階承載我們所有人的願望,和我相比,她才是一個容器,一個許願噴泉池,所有人在投入許願幣的代價後,便靜心等待後,等待我們的願望一一實現。」
亞希伯恩見他一臉的虔誠模樣。
「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幼稚?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的東西就願意賭上那麼多,難道不知道其中的風險?」一自嘲地笑笑,「但哪有主子願意低頭問小貓小狗的意願,代價甚至只是小貓小狗珍視的小魚和骨頭。你手上的古銀酒壺不過是她萬千光華中的一簇火
第一百八十八章 機偶的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