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時時間尚早,一陣折騰下來,已經接近了正午。午間的太陽即使是林子中的樹蔭都難以全部遮擋,一群權貴們坐在馬背上都又渴又累,何況是步行着的全副武裝的侍從們和僕從。
眾人的收穫一般,一大批人熱熱鬧鬧地出遊,林間的動物都被驚動了,到最後也只剩下幾隻傻兔子被射死了。
亞希伯恩和黑商人也射到了兩隻,僕人默默地提着兔子跟隨在馬後。
不過權貴們已經過足了癮,也不在意捉住了多少獵物。
紅糟鼻子的侍從抓了很多兔子,加上先前那一頭獨一份的野豬,當即表示邀請所有人去分享野豬肉。
「他真的是湯恩銀行的人?」亞希伯恩問道,「這種性格的人真的可以斗得你們這種人嗎?」
「那你覺得另外那些人怎麼樣,不怎麼說話,就顯得聰明很多嗎?亞希伯恩,聖典教會同樣很張揚,卻沒有人說自己可以斗得過他們。湯恩可是一大群人的代言人,對於一個放在明面上的人來說,這種性格利大於弊。像你這種聰明人,死得沒有八成,也有一半了。」
黑商人露出嘲諷的神色,亞希伯恩臉上一紅,心中雖有羞赧,但還是點頭稱是。黑商人這種老狐狸說的話,丟掉那些玩笑話,剩下的都是經驗。
見亞希伯恩虛心求教的表情,黑商人倒沒繼續挖苦下去。
日光濃烈,一群人便借道返回到了馬場的房舍。侍從們和隨行的公館廚師已經在處理野豬了,肉塊被分割成整齊的塊狀,難得的野味將是權貴們的口福。
酒足飯飽後,一群人在室內閒談,不過對於亞希伯恩來說有營養的內容少,大多都是相互的恭維和試探,明明是出來度假,心中還裝着八百個心眼。黑商人在其中斡旋,話題就不由自主地跳到黑商人的產業,財富,女人。
什麼黑商人生性奔放,在外多年情婦數不勝數,私生子更是數不勝數,傳說他在王都最昂貴的香舍大道有一座宅邸曾經給情婦居住。黑商人就坐着靜靜地聽着他們宣傳着自己的「艷史」,沒半點動怒,就是喝着他杯中摻雜着一點香檳的涼水。
亞希伯恩見黑商人一口接一口喝着銀杯中的涼水,似乎他是極喜歡這種酒味稀薄的飲品,勝過美酒。
亞希伯恩悄悄在黑商人耳邊問道:「他們傳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不來啊,你竟然這麼風流。」亞希伯恩倒是沒有不敬之意。
黑商人卻只是歪着頭,露出他那張蒼白的俊臉,說道:「你知道聖典教會對於養情婦這種行為是什麼看法嗎?這個消息可是我讓老伍德傳出去的。」
亞希伯恩一下子沒有領會黑商人的意思,聖典教會的十大律,七大罪,他還是頗有印象,自然明白這是聖典教會絕不允許的淫亂,只是聖典教會在教區範圍外對於隱藏下來的這種事情,倒是沒辦法盡數掌管。若非是擺在明面上沒法姑息一點的事情,大多都會變成街頭巷尾的桃色新聞,就像現在出現在權貴口中的風流成性的黑商人。
其中一人像是毫無預兆地說道:「黑山伯爵的赫赫大名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但是他已經用自己的財富證明了自己,讓我們一齊舉杯!」
紅糟鼻子立即舉起酒杯,水晶杯中猩紅的酒液晃晃悠悠的,被眾人一飲而盡,亞希伯恩完全搞不清楚為何如此激動,整個房間內只有他和黑商人沒有替什麼黑商人的赫赫威名舉杯。
紅糟鼻子在痛飲後美酒後,整張臉漲的通紅,原本因為酗酒的紅糟鼻子現在是紅得發脹發亮。
他轉頭「小聲」對着周圍的人說道:「你知道黑商人身邊的少年是誰嗎?」
他故作小聲的動作,嗓門大得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周圍人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一人說道:「欸,我夫人昨天可是看到,黑商人那個黑仆馬車夫可是載着他們進了黑公館的莊園。」
「這八成還是私生子和私生女吧。」另一人瞟了一眼黑商人,有點曖昧意有所指地說道。
他們還不忌諱在黑商人面前大肆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