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三兩下把餅吃完,用鐵鉗子把爐中的餅都夾出來,慢條斯理地放到一個托盤裏頭。「這不是巧了嗎,我也是能打會算,打鬥也不差,現在唯一差的不就是烘焙廚藝這一塊了嗎?」
泠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冰藍色,手中滾燙的鐵鉗子是個瞬間冰冷,「反覆挑釁別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泥人尚有三分脾性。」
「我自認為自己演得不錯,你怎麼看出來的。」萬托安皮囊下,大君的嗓音出現,異樣的低沉又輕佻。
「餅的味道不對,萬托安最近在研究夏域的香料,習慣多放些薑黃和蔥姜。」
「敏銳的認知和大膽的猜測,和他還挺像的嘛。」大君感嘆一聲。
泠低着頭,手中的鐵鉗子時刻準備着刺出,「把我附身的這個男人殺掉,那麼『大袞』的代行,名號為大君的邪魔就會消失。現在你該如何抉擇。」
泠原本緊握的鐵鉗子此刻卻猶豫了片刻,大君對着廚房角落的一個傭人高聲喊道:「別打瞌睡,盯着點鍋裏面的燉肉。」
他話音還沒落完,泠手握着鐵鉗子直取大君面門。在廚房的一片驚呼中,泠手中的武器還是在最後的位置停了下來,冰寒的鐵上生長出尖利的稜角,只需稍往前送上一尺,萬托安的腦袋上就會多一個大窟窿。
泠手一抖,她憤然往下把鐵鉗子摔在地上,鏗鏘聲中,鐵鉗子斷成好幾段。周圍無人敢發出聲響,這些傭人有些是在黑公館幫工過的。即使被秘學會牽頭催眠消除了記憶,對泠的敬畏卻難以消磨。
「未經判決,讓我如何下手處置?」裁判官的位階決定了今日必然是無果而終。
泠悶着頭離開廚房,她清楚大君藉助萬托安的身體絕無可能在此大開殺戒。但她也狠不下心把萬托安殺死,且不說是否真的有效,就算真的有效,她開了先例,以後便是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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