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期白頓下腳步,「我不需要你來幫我什麼,沒把你送到督察署也不是因為我心善。」他說完抬腿便走,他已然是打定主意去找秘學會的據點想辦法。
那小孩快步走到余期白後面,說道:「你雖然亮出了督察的身份,但是這的督察我都熟,可沒有夏域面孔。我打聽過了,督察署給出的解釋是來自奧威亞的特殊督察。」
余期白只管向前走,小孩在後面小跑着說道:「你們是有錢人,我做一筆買賣。」
余期白駐足,他轉身蹲下反問道:「我素來不愛買賣,況且,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與我交易?」
小孩有點得意地說道:「我看你在售票處前後來回走了三趟,而早上離開的客船也只有一趟,航線就是前往南區,穿越寂JH區。所以我猜你們是有急事要去往南區。」
余期白看着面前的小孩,此時他穿回髒兮兮的衣裳,顏煥贈與的外衣不知在哪裏。他展開「金.通明」,觀察着對方的言行,但凡有任何破綻,他藏在手腕處的袖劍會毫不猶豫地刺出。
「那你覺得如今我們的窘境究其根本是誰造成的?還是說,你設計我們,現在又想名正言順地過來敲詐?我想想,下一步是什麼,把我們安排到一艘假借運煤緣由的運貨船,當作貨物送到次大陸?」
余期白淡淡的語氣反而是把小孩嚇住了,「販賣人口那不是違法的嗎?」
「王國律條中,販賣人口者絞刑,偷盜者,按照竊取數額,最輕都是處苦役一年以上。你覺得我能信任一個小偷嗎?」
看着小孩臉上的表情,余期白心中暗暗揣度了一番後,放下了話。
「先前放你一馬不過是時間緊迫,我並非心善之人。你如果不想去北疆挖一輩子火煤,最好立馬從我面前消失。」
余期白故意將語氣放的嚴厲許多,便見對方悻悻離去,不知是內心被看透,還是好心變為驢肝肺,心中灰暗。
他想了半晌,按照印象找到一間小旅館,簡陋的旅館掛着一個看不出名字的招牌,只剩下價格明細,「不包食物服務,一個月二十利弗爾」,價格低的嚇人。秘學會將自己的據點設置於此,也是為了隱秘和消息流通的便利,正如奧威亞的騎士酒館能接觸更多情報一般。
這裏的客人多是些貧窮的旅行者,妄圖通過遠航來發現寶藏,發一筆大財。論起地位,他們不如酒館中暢飲的船工和水手。而連不講究的水手和船工都不屑來此消費,發着霉和腐臭的房間內還有港口特有的苦鹹味道。
余期白為了省事,在來之前易了容,現在他只是一個長着大鬍子的王國人,身上沾了一股濃烈的海腥味。先前露出督察身份,加之督察署的背書,本是方便行事的。但現在這層外表身份和他原本的相貌反而不適合在這裏展露。
「這位客人,住店嗎?」前台的先生穿着一片黑,眼角下拉,一片陰翳,加之環境幽幽,不太敞亮,不太像開門迎客的樣子。以奧威亞為例,秘學會的據點在表面都維持着正常的營業,所以余期白在明燈事務所也接待了許多居民委託,像抓情婦,情夫之類的八卦。
眼下這旅館可不太對勁。「金.通明」剖析着對方的情緒,表情,余期白不着痕跡地挑眉,無懈可擊,沒有流露一點多餘。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住店的呢?」余期白沒有第一時間拿出秘學會的信物,反而是問道。
「你是來取貨的?」前台眼中陰翳漸重,「以前來的可不是你這號人物。」他警惕地看向余期白。
「我是新來的,貨物在哪,我已經等不住了。」余期白聽他所說,心下已瞭然幾分,故作焦急的樣子。秘學會的據點沒法統統都合法合理,一些禁藥的來源眾多,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擇乾淨。
前台此時臉上露出一個鄙視卻又悲憫的笑容,「別人介紹來的?我們這裏的貨可不是那些小東西,一克一千利弗爾,沒有錢這事情可辦不成。」
「先來上一點,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