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神明遺蹟的生物和他們的衍生物在現實的眼光下都是邪惡的,這雷擊木釘借予你防身吧,用的時候引動一些純淨的因素就行,好歹有些自保的能力。」青染把手中的木釘子放在桌子上。
亞希伯恩全身輕微抽搐着,還沒有從那一道輕微的雷擊中反應過來,頭頂上黑氣被一點點逼出,「青染小姐,到底如何才能發揮『因素』刻印的作用?」
亞希伯恩頗為鬱悶,別人的刻印可以消融,老化物質,創建夢境世界,再不濟的,冰凍,灼燒也不錯。「因素」放在他手上除了當顯微鏡,濃縮機,怕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心想鑽到機械裝甲這條路子上了。
想到這,他心中對大君也怨懟了幾分,倘若不是大君在後面追得緊,誰願意整天打打殺殺的?再退一步說,要是自己在夢境有實力可以和大君直接掀桌子,誰會耐着性子和那個非人的玩意冒着生命危險打牌?
「刻印修行猶如爬塔,越往上,越靠近天空,但越近塔尖,路窄,人少,走錯一步,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位階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走法,所以短時間超過黑商人並不現實,想要讓他肉疼,你得引誘他跌下高塔。」
亞希伯恩聽着她講解,緊閉雙眼,視野愈加黑暗,思維卻活絡了起來。
逼迫大君違背位階的職責,用時間侵蝕對付他,確實是個好主意,「庇護」這種一聽起來就皮糙肉厚的位階尚且在失職狀況下被整得七葷八素。
秘學會的書上都寫着了,位階懼怕這時間侵蝕,這大君也絕不能倖免。
泠看着亞希伯恩沉思的樣子,對着青染無聲地用口型說道:「你知道大君到底登上了哪一個位階了嗎?」
青染理直氣壯地搖頭,位階是建立在不同的刻印和詮釋組合上的,有些組合能登上一個位階,有些則是登階失敗,直接被時間侵蝕消融。所以在刻印學中這也是相當嚴謹的研究項目。
泠凝重地攥着一塊手帕,位階這玩意,創造一種晉升方式難,所以大部分都是繼承前人的,大概的位階職責都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一個新出現的位階,那某種意義上,武力鬥爭不一定有腦力對抗重要。
「不過要說發揮『因素』的作用,你比其他人有優勢。『因素』和『意象』一般都仰仗着外力,可想要使這些外力為你所用,修行不可少。相比『因素』來說,『意象』更隨性一點。如果短時間想見成效,『意象』是不二之選。」
亞希伯恩心中一喜,急忙開口道:「還請青染小姐指點一二吧。」他現在也是債多不壓身,既然欠多了,那就約摸着算是沒有欠東西。
泠不發一言,青染性子忒惡劣了些,果不其然,青染的下一句又是一盆冷水澆下來。
「『意象』你斷然修行不了,你不是夏域人,連夏域話都不會說,而『意象』根植於夏域語言。比如像這樣,我就演示一遍,不要睜眼哦。」青染從腰間布袋中掏出一塊染血的甲片,「意象.擬意」附着其上,袖中朔風激盪。
一股凶戾寒冷的氣息讓亞希伯恩汗毛倒豎,下意識抬手,「因素.觀測」沉入因素世界中,清晰的因素節點變化,出現在他腦海中。
不是通過眼睛,而是一種現象自然而然的體現,隨即是「因素.溯源」指令發動,幾個節點被提純,轉化,化作最原始的狀態。
也不知是因為亞希伯恩的無心之舉,還是青染臨時收手,這一股惡風,最後變成了清風拂面。
「雖然修行不了『意象』,但你在『因素』方面很有天賦嘛,『觀測』,『源』,『溯源』都掌握了,已經超越了很多人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黑商人以前還想以『因素』為主幹,登臨位階的,但很可惜啊,『因素』的桂冠已經被人摘走了,所以黑商人用謫仙水洗掉了大部分『因素』的詮釋。」
青染的話又是一百八十度扭轉。
感受泠警覺的目光,青染打住了話,「罷了,不聊這些陳年舊事了,再往下說,壞了規矩,有些人該生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