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被刮花的矮几,黑商人心中短暫地心疼了一下,正要開口打破僵局時。就見余期白吞吐氣息,幾道更加鋒利的氣息盤旋而出,與此同時,發散的氣息收斂為小範圍,「人法.五臟」以金肺養兵氣,秀口吐出刀光劍影,瞬間把矮几撕裂出好幾道口子。
泠隨手一招,「水.幻形」,空氣中的潮濕空氣被強行剝離而出,周圍的空氣頓時乾燥了幾分,絲絲縷縷的水汽化作一層層水幕,抵擋着暴亂着的鋒銳氣息,水幕上波紋陣陣,削弱着鋒芒。
「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何必先下手?青染就是這麼教你的?」泠用勺子攪拌着杯子裏的奶茶,方便溶化其中的方糖,層層水幕卻時刻流動,化解着攻勢。
然而一道鋒芒仍然穿透水幕,在剪去了泠的一縷秀髮之後,化為清風而去。
坐在旁邊的兩人面色凝重,余期白和泠針鋒相對之中,顯然是泠略處下風。但調查並不是處決,余期白的態度無論如何都不是正常的。
黑商人面色陰沉,伸手就要激發「安魂.扭曲」扭轉攻勢,陰崇生卻按住他,搖了搖頭。但他的手卻已經放在了束髮的木枝上。
「真是熟悉的劍氣。」泠伸手拾起掉落的髮絲,心意流轉間,「水.極寒」附着而上,流動的水幕中出現了細密的冰渣,慢慢蔓延,形成了完整的防禦。一陣陣批爆聲從冰面上傳來,冰片飛濺,隨後又幻化會水滴補充回來。此消彼長下來,愣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鋒銳擊破冰層。
過了片刻,余期白便停下了刻印的使用,他開口道:「你認識我師傅?」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表情漠然。「抱歉,最近疏於修行,有些難以控制。」他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余期白生硬地解釋的時候,黑商人則警惕地拿起了手杖,青染的徒弟一個比一個奇葩,原本以為只有一個大徒弟是個怪物,現在看來二徒弟也正常不到哪裏去,想到上一次被他拿寶劍頂着喉嚨,他就滿腦子黑線,一用刻印就會失控的高危人物,也只有青染才能培養和駕馭吧。
泠也散去刻印加持的冰層,整個房間憑空多了陰冷的感覺,泠一邊喝着冒着熱氣的奶茶,一邊說着好冷。卻壓根沒有理會在場的三人。剩下幾人突然感到被泠一個人孤立,打算拿起杯子喝口茶水,卻發現茶壺和茶杯里的茶水都被凍成了冰坨子,別說喝了,光是摸着就凍手。
余期白沒有過多糾結,正常來說,只要是尋常位階,在他先前的那一次審視中就應該露出馬腳。而泠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和失落之地的擴展沒有瓜葛,第二種則是她有着抵抗着「兵災」位階審視的能力。
失去震懾加調查的手段,接下來只能是詢問當事人,在公館莊園調查線索。就算這位小姐和青染師傅有故交,他也會盡力調查出失落之地擴散的原因,這是他的鎮守的責任。
余期白勉強露出和善的表情,「失落之地的事情事關重大,青染師傅也不敢大意,若你是師傅的舊交,請告訴我這次失落之地擴散的內幕。」他的表情依然僵硬,使得整張臉有種撕扯的錯覺。
黑商人在一邊聽得直冒汗,這小子說話也太直接,修習他這條路的人多半性格剛直,這也造成了性情孤傲,或是從不懂得隱藏分毫。而作為「兵災」,他的職責也絕對不是靠詭計取勝,多半是依靠殺戮和執行公正。
想到這,黑商人不由得看了一眼陰崇生,這老陰貨正眯着眼打盹,依靠「長生」而來的位階「木德」同樣沒那麼輕鬆,除了賺錢的目的,陰崇生天天給人打工,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德行,來對應着位階的職責。
聽到余期白這麼問,泠倒也輕鬆了不少,她心中一頓,說道:「這件事情都是『大袞』的邪魔信徒襲擊搞得,他們察覺到了什麼東西,試圖釋放失落之地裏面的『大袞』遺種,所以失落之地被引動了,產生了小範圍的擴散。我還抓了一個試圖逃跑的,這可是上好的物證啊。」
「物證?」余期白疑惑地問道。
「『大袞』手下的邪魔信徒從來不算人。只能算作物品。」泠很隨意地解釋道。「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