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在背後莫要胡亂說師傅的風言。」張亭北學起余期白的口氣,嚴肅地說道。「不過偶爾說說,師傅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顏煥先是表情僵硬,隨之便眉開眼笑,「師弟,我告訴你,青染師傅平時從來沒有情感,但為了亞希伯恩,青染師傅可是凶了我一回。不然我也不至於被丟到灰霧樹林裏面受苦,秋天到了,宗正院子裏的菜蔬早就收穫了。」
「他到底有什麼不同呢?連潛意識下被『夢境.潛淵』支配的夢境時代背景都牽涉到了前帝國時代,和師傅似乎是一個時代啊!可誰還能和青染師傅一樣壽命悠長?『木德』也不過二百壽數。」
張亭北瞧着亞希伯恩的眼光不禁多了好幾分好奇之色,一個值得讓黑商人這種利益之輩都大力投資的人物,其必有出色之處啊。
張亭北面露思索之色,但很快他察覺到一陣岩石崩裂,切割的刺耳闖入他的耳中。他放下顏煥,幾步衝到亞希伯恩面前,扛起人。
顏煥沒有閒着,邁動短腿,比張亭北更早來到了教堂大門前面,推開大門,三人急忙跑出來,下一刻,轟聲大作,整座廢棄教堂垮塌,脆弱的結構裂成好幾塊,激起揚塵,一大堆老鼠蟑螂從廢墟中鑽出來。
揚塵散去,廢墟中,月光下,一個銀光閃閃的身影手中抓着一杆長槍,一個怪異的身形被砸進教堂地板中。
「這是直接從地下強行突破出來,然後把對面砸進了這一個大坑中?好暴力,好喜歡。」顏煥一臉羨慕地看着余期白,「要是我和師弟一般高就好了。」他伸展開自己的短短的胳膊,又是長嘆一口氣。
余期白滿臉煞氣,從腰間拔出兩根畫軸在空中再次展開,上面早已經佈滿裂痕,搖搖欲墜。但總算是勉強頂住了『兵災』的徹底解放,余期白放下長槍,綜合「精煉.萬兵」,「精煉.腐金漆」,「金.兵權」三者煉就的銀槍化作月色的一部分,消失不見。
余期白從背上的武器匣中攝來武器,將怪物釘在坑底,徹底封鎖了他的行動。他也沒想到霍恩藉助飛蛾進行的類遺種改造能使個人的能力達到逼近初代系的遺種。
初代系的遺種已經不是尋常位階可以對付了,但血統的差距,可不是這般死亡式的嘗試可以跨越的。
就在三人把注意力放在教堂當中,背後的亞希伯恩卻抬起了頭,黑髮卻是碧眼,他小聲嘀咕着:「看來薔薇還是凋落了,只能把滴着血的十字劍歸還了。
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兩個位階,一個半隻腳踏入位階,但是也給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他重新低下頭,很坦然接受了類遺種改造之後的霍恩失敗的事實。
再次抬起頭,他恢復了黑眸。但這次記憶卻如水湧出,他接收了扮演霍恩家老四時期的記憶。「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霍恩家族的秘密竟然這麼古怪。」掛在脖子上的權戒此時灼熱得厲害,亞希伯恩手腕處的烙印清晰了幾分,「因素.源」詮釋。仿佛突如其來的刻印提升,他沒有任何意外,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像是感受到什麼,被禁錮在坑底的霍恩猛然睜開眼睛,不顧釘在渾身上下的兵器,強行要起身,全身原本便不剩下幾塊好肉,此時更是身軀大塊大塊的撕裂,他嘴裏含糊着,痛苦地嗚咽。
余期白見狀,又是從喚來一把長槍,向下搠去,貫穿穴位,霍恩頓時僵硬在原處。余期白沒有手下留情,兵刃下落的地方對正常人都是死穴,介於類遺種轉化的緣故,霍恩想死還需要些時日。
「怎麼,死到臨頭了,想反撲?」余期白冷笑着,全身銀光褪去,打鬥中,他全身的衣物此時也不過是勉強覆體。
「師弟,該你出手了,趁着夢境還算穩定,用畫軸暫時收容他。夢境還沒探索完的東西,還有大君的真相都要他的嘴裏搞清楚。」余期白向張亭北說道,此時塵埃已定,他也不再隱瞞夢境的真相。張亭北從腰間拔出先前的已經使用過的畫軸,走到大坑邊上,余期白將剩下兩個畫軸扔到他手中。
張亭北將三張畫卷展開,漂浮在空中的畫卷慢慢地接續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