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只是可能相見之地並非朝城。
天璣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師傅,你是說……魔域會有變故?」
江若離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世事無常,變化莫測,以後你就知道了,不過目前看來,魔域對你而言是最安全的。」
天璣緊緊握住手中的木劍:「那好吧,師傅,到了晚上我再溜出來找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帶我逛逛,等你去論道大會了我再走!」
江若離並未拒絕,只是目光從問天殿的方向收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天璣跑到一個售賣泥人的攤位前,拿起一個栩栩如生的泥人,回頭向江若離展示。
「師傅!快過來看!」
江若離走近,仔細端詳了一番,那泥人竟有幾分像她自己,不禁也笑了,伸手買下。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江若離突然感覺到一股隱晦而危險的氣息悄然逼近。
她的身形微微一頓,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而警惕。
「有人跟蹤我們。她低聲對天璣說道,同時不動聲色地掩蓋住天璣的身影。
天璣一聽,臉色微變,緊張地問道:「是誰?是師傅認識的人嗎?」
江若離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不清楚,但我們得儘快甩掉他們。」
說着,她緊緊握住天璣的胳膊,身形一晃,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她們穿過狹窄的巷弄,繞過繁忙的市集,每一步都看似隨意,實則精妙無比,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追蹤者的視線之外。
天璣跟在江若離身後,看着她那飄渺無蹤的身法,心中充滿了崇拜。
「師傅,你真是太厲害了!什麼時候也能教我這種身法啊?」
江若離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確認已經安全後,才鬆了口氣。「以後吧,等你基礎打牢了,自然能學。」
想到可能已經被注意到的天璣,江若離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
她雖然暫住在雲隱宗,但一直保持着低調,很少與人結怨。這次被跟蹤,顯然不是偶然。
難道是因為天璣?
還是……她不敢深想。
此時,天璣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泥人上,他笑着對江若離說:「師傅,你看這個泥人,是不是很像你?真的好厲害!」
江若離看着天璣那無憂無慮的笑容,心中的憂慮暫時被沖淡了一些。
她無言地扯了扯嘴角,拉着天璣的手,加快了腳步,離開了濟蒼朝城。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平。
夜半三更,月隱星藏,深秋的寒意滲透着每一寸空氣,露水凝重,仿佛連呼吸都能凝成白霧。
江若離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目送天璣安全離去。
剛欲轉身,一道傳音符悄然飄至,凌霄的聲音在其中低沉而急促,約她共赴謝辭之會。
江若離與凌霄並肩而行,換上隱匿身形聲音的法衣,穿過寂靜無聲的街道,向着城外荒郊而去。
目的地是一片荒涼的山谷,四周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響。
當他們抵達時,已有四人等候在那裏,皆是身着隱匿氣息的法衣,黑袍如墨,面容與聲音皆被重重法術掩蓋,只餘下模糊而低沉的交談聲,在夜空中迴蕩,難以分辨身份。
雖然說,其實各自已經清楚各自的身份了。
「今日還未入夜,便有人在朝城地界內遇害,此事非同小可。」
「魔域之人青天白日便敢潛入朝城行兇,雲隱山盟約已是形同虛設。」
「然而,濟蒼尊主和四位仙門掌門仍舊死守着日夜分治的約定,對此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