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今晚值夜班,十點半查房後,她回辦公室坐着眯了會兒,醒來時一看手錶,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她得去病房裏轉轉,周營長和傅團長還好,傷口都在往好的跡象發展,大半夜的估計沒啥事。
范營長是重點關注病號,怕他半夜起燒高熱,雷鳴還是個孩子,睡着了很難叫醒。
起身用冷水洗了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拿着手電筒,從辦公室往病房走。
周營長的屋裏靜悄悄的,她輕手輕腳推開門進去看了看,用手試了試病人的體溫,沒有異常,放心離開。
杜雪嬌白天累着了,晚上睡得特別沉,連她來了又走了都不知道。
周營長也睡得很好,沒有被吵醒。
進了五零三病房,她先去看了看范營長,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他沒有起燒,呼吸均勻,睡得平穩。
她鬆了口氣,看來范營長的體質很好。
轉頭去看傅浩喆,發現他搭在身上的被單滑落到了地上。
天氣熱,病房裏給病人蓋的都是被單,可能是他睡覺時根本沒蓋,丟在床邊,滑落在地。
走過去,彎腰想將被單撿起來時,瞥見了傅浩喆的盛世俊顏。
頓時愣住了,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比後世的一線明星還好看。
額頭飽滿,眉毛粗黑,睫毛卷翹,鼻樑高挺,嘴唇不厚不薄,不愧是作家筆下的男主。
把男人的俊美都集中在這張臉上,難怪余小燕會跟瘋了一般追着不放。
關鍵這皮膚還好,細膩如瓷,連個粗大的毛孔都看不見。
似乎,好像,比她的還要好。
不會吧?真找不見一個粗大的毛孔?
不行,怎麼着也得找出一個,不然她要嘔死了。
她一個女人的皮膚居然比不過一個男人,豈有此理。
為了找出一個粗毛孔,陳楚楚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眼睛睜大,仔細尋找。
如果可以上手,她都好想扒拉扒拉。
正當她全神貫注地尋找粗毛孔時,傅浩喆的眼睛猛地睜開,對上一張放大的臉,下意識伸手,一把將人推開。
冷着臉質問:「你幹什麼?」
陳楚楚猝不及防,被推得後退一步,趕緊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床單,往床上的人身上一拋,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跑,落荒而逃。
太可怕了,她不過就想在他臉上尋找出一個粗毛孔,沒想到被抓包。
看他那兇巴巴,恨不得弄死的樣子,該不會把她當成余小燕了吧?
完了,老臉都丟盡了。
接過她拋來的床單,傅浩喆十分生氣。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趁他睡着,差點爬上他的床,好在他醒來的及時,否則他渾身張嘴都都說不清楚。
爬床被抓還有理了,一聲不吭掉頭就走,做賊心虛。
算了,以後將心裏那點悸動死死按住,哪怕此生孑然一身,也不能娶個品德低下的女人為妻,那會丟了傅家的臉。
該死的女人,專門挑他扛不住睏倦睡過去時出現。
上半夜他一直保持清醒,她一次都不來病房,等他困了,閉上眼睛睡覺,她馬上就出現。
這種日防夜防都防不住的人,接下來要怎麼辦?
傅浩喆覺得自己快要被陳楚楚給逼瘋了。
奇怪的是,剛才他沒有察覺到以往那熟悉的情緒變化氣息,難道她今晚並沒有打算爬床?
那她彎着腰看他的臉做什麼?
他臉上有東西?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發現好好的,沒啥東西,那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