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小姐!你錯了,宮崎駿良的死是個意外,我沒那麼想,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季傳似乎很生氣,有惱羞成怒的嫌疑,「這麼多年,我發展了不少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
要是在你的領導下,我們的隊伍沒有今天這麼壯大。余志清就是我發展起來的,炸藥也是他搞來的,就放在老地方。」
「我錯了?是我錯了嗎?」
山本小姐的情緒又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很大,屋外的傅浩喆都不需要屏住呼吸就能聽見。
「吉川一郎!不是我錯了,是你的吃相太難看。你處心積慮害死我男人,讓我陷入無法自拔的哀傷,趁機從我手裏奪走了權利。」
季傳低吼,聲音壓得很低,傅浩喆要努力側着耳朵傾聽,才能聽明白:「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山本小姐歇斯底里大喊,嘴巴被季傳捂住:「你瘋了?喊得這麼大聲做什麼?不怕把人引來?」
「我怕個屁。」山本小姐拽開季傳的手,「外邊大風大雨,天氣又冷,誰吃飽了來咱們這兒?吉川一郎!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你害死我男人的賬還沒算,我不能離開。」
屋裏再次陷入沉默,似乎兩個人都沒吭聲。
屋外的傅浩喆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蹲着,他不敢動一下,怕驚擾了屋裏的人,也怕自己漏聽了什麼重要消息。
雨水沿着雨衣的帽子往下流,一滴一滴,滴入他的脖頸。
冰冷的雨水貼着皮膚,一路向下滑落。
衣服濕了一大片,粘糊糊地粘在身上,他依然一動不動,任憑雨水不停地往下滴。
「那隨你吧!」季傳忽然放棄了,妥協,「30號晚上8點10分左右,不要靠近大禮堂。等事情結束你再過去。」
山本小姐輕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炸藥什麼時候拿?今晚下這麼大的雨,你確定安全?拿回來放哪兒?都計劃好了嗎?」
季傳點頭:「都安排好了,一會兒我就去拿炸藥。拿回來放在門衛老李那兒,等我去修座椅時再帶過去。」
「行!你有主意就好。」山本小姐站起來,「我回去睡覺了,你注意安全。」
季傳沒答話,之後聽見了開門聲,山本小姐跑着回去了自己屋。她沒帶雨傘,也沒帶斗笠,不想被雨淋,只能跑着沖回去。
傅浩喆蹲在屋後,慢慢起身,換了一個姿勢,等着季傳出門。
窸窸窣窣整理了一陣,季傳穿着雨衣,懷裏抱着什麼,雙手攏在袖子裏,關上門,走了。
傅浩喆不遠不近地跟着,雨勢變得更加猛烈,掩蓋了他的腳步聲,季傳根本不知道身後有人跟蹤。
看着他進了一處倉庫,傅浩喆悄無聲息地繞到倉庫後方,透過破碎的窗戶縫隙,窺見了倉庫內部的情況。
此刻的季傳正站在一張破舊,靠牆放着的破爛木桌旁,移開桌子,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洞,裏頭放着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包裹。
倉庫的牆壁是沿着化工廠的圍牆建立的,牆壁外邊是一處不起眼的荒地。要是在那裏挖個洞,利用野草的掩護,塞點什麼進來,真是人鬼不知。
傅浩喆看着季傳將包裹吃力地搬進來,將桌子移過去,擋住了那個洞。
不用看都知道,包裹裏頭肯定是炸藥。
絲毫沒猶豫,傅浩喆迅速破門而入,巨大的開門聲與雨聲交織在一起,瞬間打破了夜的寂靜。
季傳反應極快,幾乎在傅浩喆踏入倉庫的同時,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身形一閃,朝他攻擊。
「吉川一郎!沒想到你身手還不錯。」
傅浩喆故意喊出季傳的真實名字,增加他的心理壓力。
季傳瞳孔宛如地震,吉川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