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岩趕緊把他引至自己辦公室,解釋:「悅悅今天請假了,周總放心,今後星輝的項目,她肯定會親自操刀。」
周行之並未在意,坐在紀岩辦公室與老賈幾人交談。十多分鐘後,便從事務所離開,紀岩、老賈、張佳寧站在門口歡送,直至他的車消失在創意園大門。
在回星輝的路上,他把玩着手裏的手機,眸色暗淡,心裏不斷重複着剛剛紀岩對她的稱謂:悅悅,那天在樓下遇到的那個郭同初好像也是這麼稱呼她的。
蘇偉楷給他發來謝宴州的信息,順道問上一句:「你不是真看上那女的,要幫人出頭吧?」他不做任何回復。
送走周行之,紀岩給褚悅打電話,褚悅縮在衣帽間的衣櫃裏睡覺,盯着一直在響的手機,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要被親生父母這般對待。
還是沒有勇氣去接電話,關上櫃門,沉沉睡去。天色漸暗,她從沉睡中甦醒。到衛生間洗澡,換上睡衣,套上圍裙,拿着調色板到客廳畫畫,可移動的電視裏播放着蠟筆小新的動畫片,不間斷地傳來各種聲音,這個家裏不再是只有她一個人。
給紀岩回電話,他很快接聽,擔憂地詢問:「悅悅,你沒事吧?」
「沒事,普通感冒而已。」說這話時,她潛意識地用左手拇指壓壓右邊的嘴角,這是她說謊時慣有地動作。
「那就好。今天周行之到事務所參觀,還特意問起你。」紀岩還在事務所,跟賈叔商量投標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之前警告過,有事找項目負責人。這時候問起,該不會默認競標成功後,星輝那三年的平面廣告設計由她負責吧?
她寬慰自己,只是競標階段,又不是簽合同。手機里插進一個電話,她匆匆掛掉紀岩的電話,接起,是物業保安處。
「褚小姐,這邊有個人,說是來找你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保安大爺的聲音里透着不耐煩。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喜交際,需要個人空間,沒有人會到她這兒來。她冷漠回應:「不認識。」
保安室的大爺掛掉電話,挑挑眉看着庭外弓着身子探頭進來的周行之,繼續拿着報紙,按下他的錄音機,悠哉游哉地喝茶看報紙。
「哎呀,小伙子啊,追女孩子沒有你這樣的,還跑到人家家門口來。」大爺對他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周行之被碰一鼻子灰,臉面有些掛不住,只好打電話給褚悅。
「我在你家樓下。」聽到她接電話,他冷冷說道。
「我今天請假,公事請找紀岩。」也不知道這個甲方什麼毛病。
「我找你,有事,關於謝宴州。」
聽他提到謝宴州,她愣怔,隨即回復道:「你等等。」
她綁緊圍裙,又套上一件小外套,在玄關處換鞋,小跑着下樓,在門口保衛處跟大爺說:「不好意思,大爺,我來接個人。」
大爺給他打開小區大門,埋怨一句:「現在這小情侶吵架,跟鬧着玩兒似的。」
兩人都沒解釋,周行之提着一個紙袋,褚悅走在前面帶路。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說:「家裏可能有點亂,你別介意。」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後,細細觀察,披着件牛仔外套,腰上綁着個蝴蝶結,紫色裙子,白色拖鞋。這個天氣穿成這樣多少有些熱。
按下指紋鎖,推開門,她站在玄關處看着他的皮鞋,有些為難地說:「呃,要不你就直接穿鞋進來吧,我這兒沒多餘的拖鞋。」
周行之這才看清楚她的外套里圍着個圍裙,「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他給她道歉,瞄到客廳里,畫架、電視、顏料、書櫃、牆上的畫、綠植,東西的確有些多。
他把紙袋拿到飯桌上,一張圓桌,只有兩張凳子,這裏應該沒什麼外人來過。「還沒吃飯吧?我在餐廳里打包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說起來,好像一天下來她真的沒吃什麼東西,他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