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哪有這樣當人爸媽的!氣死我。」
紀岩氣得面上通紅,以前只知道這個師妹爹不疼娘不愛,不曾想還有這麼過分的事。
「昨日晚上,我把他們約出來,言語刺激褚傑安,他當着大庭廣眾打我一巴掌,我就報警了。讓他們夫妻寫下保證書,不再騷擾我。找蘇櫻拿酒是因為從派出所出來時,她還在上班,正好而已。」
褚悅儘量簡短地敘述那日發生的事,不至於讓自己看起來過於難堪。
「不是,這是為什麼呀?虎毒還不食子呢?」紀岩不知道人性能這麼……可惡。
「總而言之,事情也算解決了。」
說及此,褚悅反而已經釋懷。不打擾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紀岩久久不能說出話來,既震驚這世上有這樣的父母,又憐惜小師妹遇到這樣的事只能自己忍受,解決。
「悅悅,以後無論是匯報還是溝通,你都不用去,不想見那個什麼周行之,咱就不見,有什麼了不起,幾個臭錢而已,大不了我們不做他們的項目。」思考許久後,他像是自己泄了憤一般地說道。
這個師兄雖說花心了些,但人總是講義氣的,他們兩個也算不打不相識。
「星輝這個項目維持三年,我確實不適合再去他們公司,主設計師換人那邊估計不會同意。先做着吧,周行之這樣的人總是要臉面,不至於更過分。」
毀約更不適合,眼下好像確實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下次你要是去星輝,把我也叫上,總不至於讓他當着我的面欺負你。」
紀岩想了想,又出去找黃佳寧,交代以後去星輝,少拉着褚悅去。
下班時,她早早就回家,躲在屬於她的領地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晚上扔垃圾時,看到玄關處的那雙一次性拖鞋,一併扔到垃圾袋裏。
紀岩在蘇櫻的酒吧里偶遇周行之一幫人,也不願去跟他們打招呼,自己坐在吧枱那兒喝悶酒。蘇櫻一邊調酒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悅悅沒事兒吧?」
「遇到那樣的事,怎麼會沒事。就是看起來太過雲淡風輕才讓人擔心呢。」紀岩手握酒杯,低頭寂寥地觀察玻璃杯折射的光,全然沒有發現周行之已然坐其身邊。
「那樣的事是什麼事?」聲音低沉,帶着威嚴,不容拒絕地從頭頂落下。
抬眸輕飄,確認來人後,紀岩也只是緩緩扭頭,喝一口酒,無奈道:「周總,好久不見。」
「我問你那樣地事是什麼事?」他不耐煩地又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
「周總喜歡悅悅吧?也是,她那張臉是招男人喜歡。」紀岩轉動椅子,看着身後卡座里形形色色的人,自問自答。
周行之一併坐下,不否認。
「悅悅剛上大學,我們就認識,那會兒她還沒成年呢,小小一個,拖着不少行李。我去迎新,一眼就瞧見她了。幫她搬行李,報道。哎,你不知道吧,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還是優秀學生代表,上台講話,愣是一點兒不怯場。」
說起過去,紀岩一臉的憧憬。那時候其實還挺美好,至少對他來說是。
「後來才知道,呵呵,她就沒把底下烏泱泱的人當人。迎新之後,不少人跟她表白。楊教授用學校廣播告知那些人,說他們在犯罪,對着一個未成年人瞎胡鬧,說以後抓到誰,就報警。這些破事兒才消停的。」
「沒成年上大學?」周行之有些困惑。
「破格錄取的。」紀岩繼續喝酒。蘇櫻在吧枱後面補充:「悅悅這人從小就喜歡畫畫,她奶奶又是村裏的宣傳幹事,耳濡目染,既有天賦又有努力,提前錄取很正常。可惜,怎麼選個視傳專業呢?」
「她沒錢。上大學那點費用還是她爺爺奶奶留給她的遺產,20多萬吧。她爸媽根本不打算讓她上大學。」紀岩輕言道。
這話說的周行之心口一緊,還以為她那副高冷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