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浪派去福建的工作組也有消息傳來,番薯的種子已經找到。
因為出的價錢高,人家答應了幫忙培育,開春後直接把藤運回來插種就行。
望着窗外的南國雪景,盧傳廷不想動彈,倒是跟隨而來的柳香兒總是攛掇他。
如今柳娘的侍女成了盧傳廷的貼身保鏢,這一次跟來了四個。
除去柳含雪在女兵戰鬥營任營長外,只剩下一個柳夢兒跟隨柳如是了。
這些從小被她收養的孤女,可是花了大把的心血培養出來的,如今全部便宜了這個小東西,柳娘只能哀嘆女大不中留。
山邊的水榭旁,一座廟宇獨立小溪一側,欄杆已經落漆,斑駁之間盡顯歲月的厚重。
遊覽山川雪景的人很多,畢竟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雪,江南人酷愛落雪,雪花飄零間總是掩不住那一絲雀躍。
閭門風暖落花干,飛遍江南雪不寒。
獨有晚來臨水驛,閒人多憑赤闌干。
有池有榭即蒙蒙,浸潤翻成長養功。
恰是有人長點檢,着行排列向春風。
柳香兒是雀躍的,小東西終究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軟磨硬泡。
捏出的雪團四處飛射,若狸似狐的身姿如穿花蝴蝶般在雪中翩翩起舞。
躲閃嬌笑間,引得遊人紛紛側目。
盧傳廷也心情大暢,不由得想吟詩一首。
「純白染寒溪,一路空山萬木齊,移步階前極目望,高低。」
「一片茫茫罩大地,犬吠雜雞鳴,霧氣蒙蒙歸路迷,乍瞧橫山時近遠,東西。」
柳香兒等人也是受過詩詞薰陶的,比之常人還要精通一些。
乍聞之下不由被小爺驚艷到了,並下意識的看了看姐妹們高低不一致的山巒。
只是張望之下並無雞鳴狗吠,只有她們幾個小女子在嘰嘰喳喳。
不由柳眉倒豎,一個縱身間來到了小爺身側,大聲問道。
「說,我們姐妹到底是犬還是雞?」
盧傳廷大呼冤枉:「想像,想像不懂嗎!」
『南鄉子』的詞牌不就這樣,只求對仗工整而已嘛。
劉香兒挺了挺高聳的山峰,啐了一口。
小東西真壞,挺會想!
倒是汐兒不似香兒這麼野蠻,而是輕輕的吟唱起來,歌聲空靈婉轉,撩撥心扉。
「純白染寒溪,一路空山萬木齊,移步階前極目望,高低。」
遊人們不由感嘆今日出來賞雪真是大對特對,竟遇上了這麼一群璧人。
大飽眼福,大飽耳福!
叫囂了一個月的左夢庚終究沒有南下,讓江南這片土地有了難得的安和。
不過方成漢在舟山卻跟魯王起了衝突,原因是盧傳廷讓方成漢去舟山,把弟弟盧傳秀接來應天。
這是二叔唯一的子嗣,不能流落在外祖家生死不知。
結果許久沒立新功的方上校,直接在錢塘渡海,仗着兵強馬壯,一路平推了過去。
短短半個月,餘姚、寧波、舟山半島、群島全部落入方成漢的手裏。
而在收復嘉定時新收的『吳之番』,原本是魯王麾下的總兵。
他早就在內鬥中受盡了屈辱,所以才會以總兵之力攻佔嘉定,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準備。
好在博洛及時撤軍,沒有釀成慘絕人寰的嘉定三屠。
吳之番見識到漢家軍的種種作為後,鐵了心要反了魯王。
跟隨方成漢作戰的他,在餘姚分兵,策反了紹興守將何騰蛟,半日之內兵鋒直抵餘杭。
此舉讓魯王雷霆震怒。
集結了四十餘萬兵馬包圍了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