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國時他所學的內容只有趙王想讓他知道的內容。
那些有關秦國法度法律的內容是他絕對碰觸不到的。
在他歸秦之後雖然蹭程驕的課,但他所學的知識逐漸增多。
僅今天一上午他就接觸到了兩種不同的知識。
若是能把這些知識全都記錄下來。
雖然當時有些他理解不了,但隨着他年歲的增大,這些知識終有一天他會全部了解。
這可比口口相傳要好得多。
就在嬴政思考該怎麼忽悠先生發明一個可以方便記錄的東西時。
宮殿外傳來了寺人的通報聲:「太子駕到。」
這還是自嬴政歸秦之後,第1次見父親,他總是要鄭重一些的。
可偏偏這樣的場合最容易掉鏈子。
嬴政跟程驕上課時,程驕因為年紀小也肆意慣了,整堂課上或蹲或站或走,從未消停過。
嬴政因為已經弱冠,他則需要遵守一定的禮儀只能以標準的跪姿在那聽講。
往常一節課頂多一個時辰,換算成現在的時間也就是兩個小時。
然而程驕今天貪多,給他哥安排了兩節課,這也就導致嬴政跪坐已有快四個小時。
聽到他父親來了嬴政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就想起身相迎。
但由於長時間跪地身體早已麻木不堪,這一起身不僅沒能站起來,反而讓他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頓時是衣冠也亂了,什麼禮儀也沒有了,頗為難看。
程驕今天唱這齣大戲,只為讓他父王同意他哥跟他共用先生。
可若是讓他哥在他父親心中的形象受損,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趁着父親還沒進來,程驕也不打算給親爹行禮了。
快步走到嬴政面前,也順勢坐下,拉起嬴政一個個胳膊放在他肩膀上。
也就將將做好這些,他那個大步流星的爹就進來了!
在嬴政沒有歸秦之前,子楚對於這個質趙的孩子多有思念。
因當年拋棄之事他至今記憶猶深,他甚至認為這個孩子是替他遭了罪。
然而隨着這孩子歸秦,子楚突然間發覺原來那孩子過得也不錯。
他真的像華陽夫人說的那般,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完全來自於他的愧疚。
這一認知讓子楚對於嬴政的感情變得複雜。
而這一複雜導致他在進殿之後,看到小兒子和大兒子都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大兒子眼神還有些閃躲的時候徹底爆發。
「你們在幹什麼?」
「手足相殘,你們的先生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本來還對父親有所期待的嬴政,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光熄滅了。
他原以為歸秦之後,他會是大秦最珍貴的公子,父慈母愛。
然而現實卻是自他歸秦之後。
他得到的只有父親的責怪,祖母的排斥,母親的忽視。
唯獨有一個能稱得上關心他的還是一個僅有兩歲的黃口小兒。
這一瞬間,嬴政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然而在他愣神的這一點功夫,程驕則是扶着他站了起來。
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像是蓄滿了一汪清泉似的。
晶瑩剔透的淚水在裏面打着轉兒,仿佛隨時都可能溢出來一般。
眼眶也因為這淚水的浸潤而變得紅紅的。
再配上肉嘟嘟的小臉上露出的「你怎麼能這樣說」的不忿小表情。
顯得整個人委屈極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
「父親怎能如此猜測驕兒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