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公孫芷看了顏清一眼。
她原本是想利用顏清進公主府報仇,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必定會將顏清扯進來。
可是她沒想到顏清竟然完全不在意,還一遍遍叮囑她保住性命。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不能錯過!
轉身。
公孫芷消失在人群中。
沒人會在意一個丫鬟的去留,所有人都等着看着顏清笑話。
敢和長公主叫板,活該!
以為有將軍府撐腰就了不起?長公主照樣弄死你!
憑什麼她們都要受長公主的氣,看眼色行事,就顏清不一樣?
慣會譁眾取寵!
很多人自己抗爭不了,也不喜歡別人抗爭,因為那樣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所以此刻大家看顏清的眼神,都有些幸災樂禍。
盧駙馬可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月公子,正是以丹青出名,據聞他的畫曾在范陽賣到天價。
而顏清擅長丹青?
這更是一個笑話了。
閨閣女子誰不會點琴棋書畫?但那不過是女子為了讓自己嫁得好而學的一些技能而已,怎能與男子比較?
還是早有名聲的駙馬爺?
等到顏清跪在長公主面前磕頭認錯的時候,她就會知道,像她們這般早早認清現實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很快,公主府的人就搬來兩張大大的桌案以及畫布。
分別擺好筆墨紙硯。
盧明月這時候上前,他朝顏清行了一禮後,溫和的勸道:「顏二姑娘,盧某從小便跟着家父學畫,畫技雖不比上先賢,但也頗有些心得,實不想欺你,不若你現在跟長公主道個歉,這畫不作也罷……」
長公主冷着臉:「既然駙馬為你說話,本公主便大發慈悲饒你一回,顏二,只要你現在跪下認錯,本公主便既往不咎。」
顏清眸光落在盧明月臉上。
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尤其是他眼角還有一顆痣,垂眼皺眉時別有一番滋味。
難怪得長公主青眼。
她沒有回答長公主的話,而是板着臉看向盧明月:「駙馬爺怕輸直說便是,何必羞辱於我?」
「你——」
盧明月微惱,一個閨閣女的畫技,怎能與他相比?與其等會輸得太過難看,不如現在就跟公主認個錯。卻不想這顏二竟不識好人心?那一會兒就休怪他不留情面了!
盧明月瞬間冷了臉,甩袖道:「既如此,顏二姑娘就請吧——」
顏清走到自己的畫布前。
盧明月已經揮灑自如地畫了起來。
他筆法精妙,着色大膽,畫風詭異神奇,確有畫聖劉伯奇的風骨。
顏清看了一眼便搖搖頭。
盧明月的畫初看確實像劉伯奇的風格,但仔細看卻是臨摹痕跡太重,只畫出了形而無神,只不過他確實畫功紮實,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
但稍微對丹青有些理解的人應當能一眼看透才是,怎麼會有大儒誇讚?還將他的畫炒到天價的?
顏清腦海剛閃過這個疑惑的念頭,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盧駙馬畫功純熟,有畫聖之風,顏二姑娘看了卻直搖頭,難道顏二姑娘是看不上駙馬爺的畫嗎?」
「對啊對啊怎麼還不畫?」
「光看着駙馬爺的畫自己不畫,難不成她不會?」
「嘖!不會還說大話?」
「我已經找好位置要看顏清給長公主磕頭了!」
眾人對着顏清譏笑不已,仿佛已經看到她輸得跪地求饒了。
顏清